“真的?”靈敏的聽覺捕捉到了南宮瑾煜妥協的話語,但一向自信的蘇穎棠卻在此時懷疑是自己的聽覺失調而產生錯覺,他不是很有自己的主見做法嗎?按照以前,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的,再者他討厭自己,所以蘇穎棠必須確認一番。
低頭看到蘇穎棠質疑的眼神,南宮瑾煜一口悶氣堵在心裏無處發泄,隻能低沉地嚶嚀了一聲,鬆開抱住她的手,將她安頓在自己的身邊後,他背對著她,隔著簾子對著正在駕車的馬夫說道:“回頭,去鎏巷!”
終究,他還是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的話。他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人,他的人品和誠信更輪不到一個女人提出質疑。
待確認那句命令是出自南宮瑾煜口中的時候,蘇穎棠緊擰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原本癟下去的嘴巴慢慢上揚,顯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王爺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討好地上前抓住南宮瑾煜手臂的衣袖,蘇穎棠非常惡寒地用幾近諂媚的語氣和他道謝。
好吧!其實她是想要順道借著這個機會來調侃調侃他的。
南宮瑾煜的脾性,蘇穎棠這些相處的日子她也算摸得比較清楚了。
果不其然的,南宮瑾煜在聽到蘇穎棠的話,難看的麵色立即鐵青下來,青筋暴突,即將暴怒。
緩緩地把頭轉過來,仇殺的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身上,瀲灩的性感薄唇輕啟,冷若冰霜的聲音從口中流出,彙聚成警告的話語:“蘇穎棠,別再喊那個惡俗的稱呼,用那樣的語氣說話,不然…”
一句話斷在了那裏,沒有了下文,雖然話語銷聲匿跡,但是南宮瑾煜卻是清清楚楚地用眼神把他的意思完全地傳達了出來。
“好吧!”兩手攤了攤,蘇穎棠做出無奈的表情來,撇了撇嘴,算是受了他的威脅,南宮瑾煜的麵色才稍許緩和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等到蘇穎棠轉身去把目光放到馬車內對麵的窗簾上時,她忽然開口:“王爺相公真不溫柔,我得去皇奶奶那兒反映反映。”話語了混雜著淡淡的不可讓人察覺的威脅。
身軀一愣,南宮瑾煜再度朝她投向凶狠的眼神,咬牙切齒地咯咯作響,恨不得上前把她的脖子給擰斷。
如此赤裸裸而具有無可忽視存在感的視線,蘇穎棠不是感覺器官功能缺失,反射弧和感應器以及中樞神經係統都是非常正常的,所以當然能清楚的從接觸到她表皮膚的灼熱感中知道南宮瑾煜又暴走了。
但蘇穎棠可是一點兒也不緊張,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一臉輕鬆自在而愜意地坐在那兒,嘴角微微勾起,那是勝利的笑容。
忽然覺得,氣南宮瑾煜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他這般容易暴怒的性格,因此蘇穎棠在心裏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他的機會。
恨恨地收回視線,南宮瑾煜決定不在這兒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回去就有她好看的!這般想著,他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默默地坐在那兒,不再理會蘇穎棠和與她多交流一句話。
自從她來到自己的府上,他就覺得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製,被她左右自己的感受,南宮瑾煜必須要調整自己的狀態,不能總被她牽著鼻子走。
適才也不過是給南宮瑾煜的一份教訓罷了,蘇穎棠並沒有打算胡攪蠻纏下去,最近府裏的“熱鬧”對她的睡眠和休息造成很大的影響,這也是導致她生病的原因之一,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風,讓它能夠完全地包裹著自己的身體,給予全麵的溫暖,待身子漸漸暖和下來,蘇穎棠的眼皮有些重,眨巴了幾下,靠在身後的木板上,她就這麼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胸口積聚的怒氣在冷靜中逐漸消散,南宮瑾煜的狀態和情緒也恢複了正常,回看向坐在身旁這個令人抓狂頭痛的女人,疑惑她怎麼忽然那麼安靜了。
望過去,落入眼簾的就是嘴唇蒼白的蘇穎棠,瘦小的身子整個蜷縮成了一團靠在角落裏,雖是閉著眼睛睡著了,但是她的眉頭微蹙,似乎睡得並不怎麼安分。
仔細看去,她裹著雪貂披風的身子似乎還在微微發抖,縱然是那麼溫暖的雪貂,也未能給她的身體帶來長久的溫暖。
進去睡眠,人消耗能量的速度就會減慢和減少,除了維持正常的呼吸運動和體溫以及一些體內供能的能夠維持生命體征的物質交換運動外,不會做多餘的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