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蘇穎棠的身上,一些是看好戲,一些是緊張她會出事,希望她能夠開口說上哪怕隻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

可盡管南宮翎想要幫她解脫嫌疑,如果蘇穎棠不開口為自己辯解而選擇這樣的方式默認的話,那他也無能為力了。

不能單憑南宮瑾煜的一句“相信”就能簡單了事。

其實,蘇穎棠不說話的原因,隻是在靜靜地思考著茶壺裏的茶水到底什麼時候被下了紅花的。

而且下手的人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陷害她,在這裏,蘇穎棠唯一能夠找到的嫌疑人,便隻有蘇紫寒和如妃。

如果凶手是蘇紫寒,那麼她就真的是蛇蠍心腸的演技派,竟然為了除掉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傷害。

若凶手是如妃的話,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兩者都有動機,也不排除是共同作案,畢竟出事之前,蘇紫寒和如妃有交談,不過看那樣子,蘇紫寒對如妃似乎不熟悉。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私底下有什麼交情,這世上,並不是她一個蘇穎棠就能掌握所有的事情的,她也沒有自大到這種地步。

因此,沉默了許久,掂量思考了許久,蘇穎棠就想出了這樣的三種可能來,不過沒有證據,她說什麼也都是枉然而已。

“皇上大叔,我暫時沒話說,案子交給你調查吧!是不是要去天牢裏住幾天呢?好在以前住過,那兒還算可以,找個人給我帶帶路吧!”

就在南宮翎焦急灼熱的目光注視下,蘇穎棠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麵帶微笑地看著他,說出了這樣一番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言論。

“三王妃你這麼說,是承認了自己害死了紫寒的孩子?”沒料到這麼簡單就讓蘇穎棠進天牢的如妃,看好戲的愜意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懷疑的詢問和質疑的眼神。

“哎!如妃娘娘可不能理解錯誤哦!我隻是說去住幾天,幾天的意思呢,就是讓皇上大叔好好調查一下,我可是清白的,所謂清者自清,隻要我沒做過,那我不必說什麼,搜羅回來的證據,就能夠說明一切。”蘇穎棠淡定地回答著如妃的問題,表情裏盡是自信和淡然,似乎真的相信,自己不會有事一般。

遇事如此沉著穩定的女子,如妃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佩服蘇穎棠的淡定,但如妃也在心底裏告訴自己,不會給蘇穎棠任何逃脫的機會!

“是嗎?皇上深明大義,相信一定會還三王妃一個清白的。”麵無表情的臉上慢慢地展露出一抹笑容來,如妃的嘴裏說著那些奉承的話語。

“皇上大叔,那我在天牢裏等你的好消息哦!”話罷,蘇穎棠咧開燦爛的笑容來,朝著南宮翎揮了揮手,腳步邁向了門外。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伸手拉住了蘇穎棠的手臂,南宮瑾煜擰緊眉頭地看著她,異常認真地說道。

“喂,你沒生病吧?那是天牢,又不是王府,你跟來做什麼?”忽然被製止住行動的蘇穎棠身體被輕微地往後一拉,腳步頓了下來,回頭驚詫地看著用認真的眼神看著她的南宮瑾煜,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反正南宮翎肯定不會讓她吃虧的,在天牢也是和在山莊的那一次好吃好喝,所以蘇穎棠根本不擔心,但這一次,她不想再去絞盡腦汁地為自己脫身,而是希望由南宮瑾煜來完成,可如今他卻要跟著自己進去天牢?那誰給她證明清白啊!

“本王說一起去就一起去!”聽見蘇穎棠話語裏明顯的拒絕,南宮瑾煜的心情瞬間變得陰暗,臉色也稍微差了些許,用霸道的語氣命令道。

感覺到氣場不對勁的蘇穎棠非常識相地閉上嘴巴,默默地吞下了想要勸阻的話語,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外走。

“三王爺,紫寒剛剛失去了孩子,身子那麼弱,她是你的側妃,不應該陪陪她嗎?”如妃忽而插上一句,令南宮瑾煜的動作停了下來,兩人停在了門口處。

但南宮瑾煜並沒有回頭去看任何人一眼,而是背對著眾人說道:“她懷著大哥的孩子進本王的王府,本王不休了她已經是大發慈悲,還奢望我陪著她?白日做夢!”

不留情地拋下了這番狠心的話語,拉著蘇穎棠的手,他不回頭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跪在地上的蘇紫寒聽到了這句話,心如刀割,表情木訥,空洞的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心裏既恨又傷,卻是無能為力。

蘇紫寒深知,這個孩子暴露了,她就再也沒有什麼籌碼和資本,說不定,會在楚成王府裏被幽禁而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