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呆愣之中恢複過來之後的沐慈處於欣喜若狂的狀態,臉上也蔓開了一抹由衷的笑容來。
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再次回到了墨家大宅,沐慈仍然還是一副臉上露出傻笑的狀態,直到走進門口,看到了站立在窗戶邊的箬。
聞聲回頭看去,落入箬的眼底的便是沐慈歡喜的表情,令他渾身一怔,腦海中第一個閃現出來的想法便是她的請求得到了副主的認同。
“什麼事情那麼開心?”縱然心裏頭已經猜出了這個想法了,但箬還是想要親自確認,從沐慈的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嗯?”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沐慈聞聲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箬所說的話,等到四目相對之時,腦海裏忽然浮現了她剛剛的問題,謹記著就回答道:“啊,是的,副主答應讓我脫離組織了。”
說到此,她的臉上總是掩蓋不住那由心發出來的喜悅之情,看得箬感覺到十分地眨眼。
“哦,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為何,當聽到她所說的話的時候,箬的心好像忽然一瞬間沉了下去,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但由於太過微妙,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察覺出來,更無法知曉此時此刻自己這種異樣的情緒和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聽起來不是很好,我脫離了組織,你不高興嗎?”沐慈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因此箬說話的語氣的異樣,她還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出來的。
“沒……隻是發生得有些突然而已……”箬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哦?是嗎?”但沐慈似乎對此不大信任,還是覺得他有些怪異。
“嗯,恭喜了,既然脫離了,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擁有自己的生活了。”話畢,窗外就飛進來了一隻白鴿,落在了箬的肩頭。
白鴿的腳上綁著一個東西,那是傳遞信件的小桶,沐慈認得。
“副主還有什麼事情嗎?”眨巴著疑惑的眼睛,沐慈詢問箬。
“沒事。”然,箬並沒有去理會那個白鴿,也沒有想要打開信件的意思,而是直接回了兩個字。
似乎並不需要去看,箬便知道了這封信的內容了。
這是暮雨的規則,既然沐慈不再是暮雨的人,那麼他便沒有再留在她身邊的理由,不論是為了監視,還是維持著當初副主所下達的保護的命令……
“可是這白鴿,不是你和副主通信的嗎?”記得每一次有任務和事情需要處理的時候,這隻白鴿也會出現。
“嗯,我該走了。”點點頭,箬並沒有否認她的說話,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走了嗎?”然,沐慈不懂得更深層的暮雨裏的規則,她以為箬的陪伴,隻是一個監視者或者同伴的存在而已。
而且他總是隔山差五地消失不見,沐慈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此對於此刻她說要離開,她根本就沒有往別的方麵去想,僅僅以為他是去辦事而已。
“嗯,再見。”箬恢複了殺手的冷漠,話不多言,簡單的三個字就做出了最後的道別。
以前的離開不過是隨意地說一句走了,他便沒了身影,然而這一次,沐慈卻是被他的這一句“再見”給震驚到了,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正當箬準備轉身從窗戶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的時候,沐慈適時地喊住了他:“等一下!”
聽到這一聲呼喊,箬提起的腳步停頓在了半空之中,沒有回頭,而是選擇背對著她。
氣氛霎時陷入了沉默之中,沐慈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口有股難受壓抑的感覺,一陣患得患失的不知是否是錯覺的暗湧縈繞在心頭。
“你說你要離開,是不回來了嗎?”此時此刻,沐慈才意識到了箬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不摻雜太多的廢話,箬幽幽地背對著她回答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就要離開了?”從箬的口中得到了答案,沐慈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起來。
心裏頭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堵得她心裏很是慌。
“這是組織的規則,你既然脫離了,那我就沒有任何理由再跟在你的身邊了。”
“……”聞言,沐慈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忍住了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
但即便是如此,人的情緒有時候總會在無意間流露出來,怎麼也無法克製,所以沐慈一開口,就完全暴露了。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則?”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但是作為重生之後第一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沐慈不是個冷血的人,總是會有感情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