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和晉猛見了麵。
季陌想，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
不過分離不到一個月，晉猛整個人瘦得厲害。
季陌不去問原因，徒然給他希望，是殘忍。
晉猛坐下，沉沉的看著她。
她精神很好，是非常非常好的那一種。
果然，隻有在白鷺城身邊，她才是現在這個樣子。
“季季，你過得……”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怎麼可能不好。
“我很好，晉猛，很好。”季陌接話，“隻是我不明白你來這裏是為什麼，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
“有件事，我不能不來。”晉猛垂下頭，“季季，你聽好，你要，你要堅強。”
“你說。”麵上淡然，可是季陌卻握緊了手指，直覺，那是個非常非常不好的消息。
“你媽媽一家出去自駕遊，剛出S城就出了車禍，兩個大人當場死亡，孩子活了下來。就，就前幾天的事。”
季陌愣住。
晉猛接著說：“許涼現在我在那兒，我照顧他，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我可以幫你一直照顧他，直到他成年。”
“不！”季陌突然出聲，“不用了，幫我帶他過來，謝謝。”
“季季，葬禮？”
“晉猛，最後托你一件事，幫我處理吧。”
或許她真的無情，那個葬禮，她不想參加，雖然是她媽媽的葬禮。
幫媽媽照顧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
還有一點，不能讓晉猛照顧許涼，是因為，她和晉猛，不能再有一絲牽連。
晉猛也懂，希望落空，他笑出聲。
“好，季季，就照你說的辦。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見我，許涼我讓茯苓送來。季季，保重。”
回到家，季陌把許涼要來的事情跟白鷺城說了。
“幫我找個好人家，送許涼過去。”
白鷺城摸摸季陌的臉，柔聲說：“陌陌，許涼還小。”
“鷺城，不要說了。”搖頭，季陌抱住白鷺城，“我不能，不能……”
“好。”
再見許涼，季陌總覺得他長大了一些。
明明還是那個樣子，隻能說，眼神成熟了吧。
小小的孩子，經曆過一次這麼大的變故，沒有改變是不可能的。
他看見季陌，想哭，可是又忍住了，那個樣子，招人心疼。
季陌蹲下來，抱住他。
許涼軟軟的，小小的手緊緊抓住季陌的衣角，嗚咽著叫她：“姐姐。”
就是這兩個字，讓季陌無法送他離開。
白鷺城說的對，他還小，而且，他是她弟弟，沒有辦法抹去的血緣。
親親許涼的眼睛和臉頰，季陌給他介紹，“這是姐夫，這是小櫻。”
關於他和小櫻的輩分，暫時不提了。
許涼怯怯的躲在季陌身後，眼睛滴溜溜看著白鷺城和小櫻。
小櫻看看爸爸，主動上前，“你好。”
許涼望著小櫻那張漂亮的，和姐姐有點像的臉，有了一些熟悉感，“你好。”
讓小櫻帶著許涼上樓，白鷺城抱住季陌，溫柔的吻著她的耳朵，“還好嗎？”
季陌點頭，仰起頭看著他，“我想，把許涼留下來。”
“好。”
害羞的蹭了蹭白鷺城的胸膛，季陌喃喃：“你別這麼慣著我，太慣著我了，我都要無法無天了。”
“那就無法無天。”他抬起她的下頜，低頭親她。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
某個周末，看著許涼精神和心情恢複了不少，白鷺城和季陌帶著他和小櫻去郊外野餐。
雖然遠處還有白門的人跟著，但近處隻有他們，也算不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