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殺手伏擊,無路可退的情況下,呂薄冰強行打起精神,但見他雙目赤紅,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活,你傷我一刀,我便要你的命。
招式,技巧,劍法,統統不重要了,殺人,要麼被人殺,直接而又血腥,鮮血如雨。
到最後他分不清那是雨還血,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他隻記得要保護小佳,小佳必須活著,為了她,他要屠盡所有灰衣人。
“噗!”一雙血紅的眼,一把要命的彎刀從側麵突襲,劈在他左臉,深可見骨,要不是他躲得快,一張俊臉就毀了。
鮮血如盛開的花,在大雨中綻放。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心中的小宇宙瞬間爆發。
他瘋狂了,揮劍如刀,砍,劈,剁,青鋒劍熾熱,如同死神的屠刀,收割一個個頭顱,一條條生命。
到後來,青鋒劍鈍了,卷曲了,他砸碎一名灰衣人的腦袋,將對方的彎刀奪了過來。
一彎半月飛過,一個來不及躲閃頭顱冉冉升起,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跳舞一般,將血花盛開在大雨之中。
在此狀況下,小佳早收起軟劍,搶了一把彎刀,但見她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毅然決然化身為一頭猛獸,所到之處血雨紛飛。
沒有人哭泣,沒有人悲傷,這些都來不及。
生和死隻在一瞬間,誰也不敢鬆懈。
不要命的遇上不要命的,麵對兩頭發狂的野獸,灰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終於,當再一個頭顱在半空跳舞時,他們心理的極限被打破了。
灰衣人眼見殺死二人,己方屍體卻越來越多,一些人目光中有了怯意,這怯意會傳染,很快所有人都慌了。
都是父母生的,都是血肉之軀,麵對兩頭殺不死的野獸,他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灰衣人軍心動搖,便有了退意,有人帶了頭,其他人頃刻間敗退,留下一地殘肢斷體。
他們又哪裏知道,呂薄冰與小佳已到了強弩之末,隻要再堅持一下下,再送上幾條人命,他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我們還活著!”一身濕漉漉,分不清是血還是雨,呂薄冰依著牆坐下,張大著嘴巴,昂天怒吼,任憑雨水衝進口腔,衝進咽喉。
無論是冰冷還是熾熱,這是活著的滋味,小佳依著他緩緩滑落,眸光一片濕潤。
“你還好嗎?”不知過了多久,呂薄冰艱難的起身,他想去看看馬。
小佳呆呆出神。
呂薄冰將她扶正,這才去往馬那邊。
兩匹馬躺在血雨裏,早沒有了聲息,地上滿眼掙紮過的痕跡,看得出來,臨死之前它們一定很痛苦。
“哎,都是我連累你們,你們安息吧。”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連累馬了,呂薄冰苦笑著。他檢查了下馬蹄,發現兩匹馬的前蹄都被人打上了短釘。
這短釘恰到好處,長一分容易暴露,短一分起不到作用。
在釘入的時候也要很注意,既不能傷到馬蹄讓騎馬的人事先警覺,又能讓馬在奔跑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將短釘踏進去,讓它感覺很疼,進而影響奔跑的速度。
定是非常專業的人幹的。
真是好算計,堪堪到這邊馬就跑不動了,他暗暗心驚,要不是他事先警覺,此刻他與小佳很可能已經成了一對亡魂。
呂薄冰長長的歎息,到底是誰要他的命呢。
可以確定,這群人是針對他而來,小佳隻是陪著他受累,一想到此,他心中更愧疚不安了,飛身撲向小佳,人未到心已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