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找人換了鎖後, 再三確認了鑰匙隻有自己手裏有。一般來說為了防止丟鑰匙,需要去宿管那裏存一把,但言輕不放心。
他從鬱星川宿舍搬走的時候, 鬱星川沒在宿舍裏, 他便把鑰匙放在出門的鞋櫃上,然後關上門。
暫時安全的言輕開始找那一天課外實踐, 都有誰在午飯時間又去了山林。
他詢問了帶隊老師,又問了一些不太熟的同學,其中就包括那天下課被他救了的男生。
得到的準確消息是,除了言輕和鬱星川,一共還有五個人出去了。
言輕幾乎可以肯定,在他拆除炸彈的時候, 身後跟著的人就在這些人中間。
而讓他感到心驚的是,這五個人中居然又有易澤和祁寧。
放羊草場, 這兩個人也在。
言輕不知道是劇情因素讓這些人會圍繞他身邊轉,還是這兩人本身和被殺的學生有關係。
順著這個思路, 他又往下查了查, 然而一無所獲, 這幾天出事的幾個人都沒什麼規律, 和這兩人也沒有太多交集。
到底不是專業的,他的動作被祁寧發現了。祁寧直接打電話到他手機上, 悠悠道:“在查我啊?”
“……”言輕接了電話後,卻無話可說。
“怎麼, 為什麼要懷疑我?”
言輕本打算直接說實話, 畢竟直接問要比迂回方便很多,他就想知道祁寧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然而祁寧卻比他先一步開口:“你可以直接來麵對麵問我,我會實話實說。”
聽上去他還有條件, 言輕鎮定道:“要我做什麼?”
“來‘純藍’找我。”
看上去言輕不是很願意,他好半天都沒說話。祁寧軟下口氣,說:“這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而且你甚至願意讓鬱星川抱你,怎麼單獨來找我都這麼困難……”電話裏的聲音逐漸放輕,言輕聽到打火機點火的聲音,祁寧抽了一支煙。
他說的話卻讓言輕僵住了:“你在說些什麼?”
“我看到了啊。”祁寧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像是生氣又像在笑,輕地像在呢喃,“我也在草場附近。我說你啊,以前對我那麼決絕,怎麼都不會拒絕他呢?你就由著他抱你?”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軟弱了?”
這句話無疑戳中了言輕的痛腳,言輕一向自尊心高高在上,落到再狼狽的境地裏也不會讓自己處於下風,他從來不願意做一個軟弱的人,尤其是被祁寧這樣說。
言輕從聽筒中傳出來的聲音有些失真,看樣子被惹惱了,“你家住太平洋邊上嗎?為什麼管那麼寬?”
而且他哪裏沒有拒絕……祁寧的眼睛長在天上嗎?
他就看了個片麵,就在這裏用指責的語氣說自己。
而且祁寧是什麼立場指責自己啊。
“好吧。”祁寧語氣低沉下來,在言輕真正生氣前立刻放低了姿態,“我不問了,是我不該問,你別生氣。”
他示弱的太快,言輕的怒火還隻燃起一點火苗,就被抽了柴火似的熄滅了。
“你要是想找我問些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聽筒裏傳來一聲不同尋常的悶哼。
祁寧似乎換了個安靜的地方,才繼續對言輕說:“我就在純藍的a301包間,要是你來的時候沒看到我,也可以在這裏等,這裏我已經包了。”
言輕含糊著答應了,那一聲悶哼卻始終在腦海中盤旋。
好奇怪的動靜……
“你現在在純藍麼?”他問。
“在啊。”祁寧已經恢複如常,語氣比方才輕快不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