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卡臉色蒼白,眼中一片清明,直勾勾看向愛德華。
愛德華被他看得心虛低頭。
“別說了,我有證據。”他低頭默默道。
0126:雖然很怪異但你為什麼要自己提供證據。
言輕給它使眼色:窗外有東西在偷聽。
至於是萊恩斯還是對立的三代血族那一勢力,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肯定是衝他來的。
尤利卡默默地把一直藏在衣服下的手臂拿出來,舉到幾人麵前。
是剛剛搏鬥中被愛德華的指甲劃出的一條長口子,一半已經恢複成粉色的印記了,另一半正在以龜速恢複。
但即使很慢,這樣肉眼可見的恢複速度也已經不正常。
而且重點是,他不想從別人嘴裏聽到自己和血族親王的糾葛,更不想……讓自己的老師和長輩們知道。
神父神色微動:“尤利卡,你怎麼……”
“對不起老師。”他已經站到了地上,對神父微微頷首,“我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離開了。”
“為什麼呢?”神父心平氣和道,“你知道,我們這趟目的地是溫莎堡,如果你被血族汙染了,就更應該去接受聖水洗禮。”
“不管怎樣,你還是我最看重的繼承人,我傾注了最多希望的孩子。”神父神色溫和,看上去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
這樣反而讓尤利卡更加逃避。
他平靜道:“謝謝您……但您還是當我沒有資格了吧。”
他殺死過一個血族。雖然可能在其他人看來,這不算殺人,大概並不會怪他。
隻有自己才知道,他扣下扳機的那一刻,有些概念就不一樣了。
而且他自己都沒發現,幾乎已經被血族蠱惑淪陷了,即使每天都會做噩夢,噩夢裏一定會出現一雙帶著戒指的手,和猩紅迷亂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裏看見同樣迷亂的自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人給你留下多深的印象,在於改變了你多少。
“我……”他捂著眼睛,艱難道,“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
導師不忍心道,無視了目瞪口呆的愛德華,對他說:“別這樣尤利卡,我們都相信你不會被血族汙染。”
“我在隻會讓這一路變得更加不平安。”言輕搖頭,悄悄用眼神示意卡瑞娜,看好愛德華。
在場最信任他的就是卡瑞娜,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如此堅決,但還是點頭,選擇聽他的。
作為聖母他把所有鍋都攬到自己身上,主動搬去了最偏僻的房間,還從外麵鎖門說要自我監管,其實當夜就出了莊園。
他借了一匹馬,離開莊園後在小路上往後看,果然看到自己窗前停留了十幾隻蝙蝠,在他停下來後,齊刷刷睜開眼,燈泡似的看著他。
“是哪一派的?”言輕默默問道。
0126不打算隱瞞,畢竟這意味著他即將麵臨危險:“三代血族那一派。”
三代血族不止三個,其他三代和四代肯定還有爪牙,自從言輕的味道留在皇後塔,估計許多血族都知道有這樣一個美味的人類。
有的人依舊打他的主意,想把他獻祭給其他沉睡的二代血族,也有的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想要親口嚐試佳肴。
總之對他都很不利。
“抓緊時間吧。”0126給他設置了個鬧鍾計時,“往廢校區的方向跑,天亮前應該來得及。”
如果真的來抓他,他跑到哪裏去都可能傷害無辜的人,目前唯一的去處,居然是萊恩斯親王的城堡。
“被他算到了。”言輕擰著眉,“怪不得他說我一定會回去找他。”
0126:“那你去不去嘛。”
言輕:“去去去,我大概知道怎麼快速通關這次任務了。”
路上暫時風平浪靜,0126好奇地問他什麼方法。
言輕:“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比較快捷方便,就是我直接變成血族。”
0126驚恐:“達咩!”
變成血族後宿主直接換了個物種,到時候脫離起來很複雜,加上血族幾乎不會死的設定,它很難安排言輕的登出。
“……可是真的很方便,意味著我的命運扭轉度直接100。”言輕辯解道。
而且他被二代血族轉化為血族後,起碼是四代,甚至三代血族都有可能,沒有人再敢對付他,劇情也差不多能結束。
“第二個方法就比較頭疼了。”言輕對自己的演技十分沒有信心,“就是我厚著臉皮求萊恩斯把所有隱患鏟除,嗯……他肯定會趁機提出條件。”
隻要讓三代那一派的爪牙全都覆滅,沒有血族再企圖抓學生去進行什麼鬼儀式,劇情就差不多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