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法是曾經皇後塔下長眠著一位二代親王,就死在了這位青年手上。
然而就是這樣驚駭的行為,居然沒有招致那位唯一的二代親王的審判。
“雖然今晚的獵物很誘人。”貴族小姐舔了舔嘴角,還是頗為忌憚,“如果那位來攪局,我認為我會立刻明哲保身。”
“不用太擔心了。”說話的是她的男伴,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他再如何神秘也隻是一位三代,今夜親王殿下也會在,其他三代血族四代血族都在場,他不會這麼不愛惜羽毛。”
說話間,他們的馬車也到達目的地。貴族小姐走下車的那一刻,捂嘴驚呼了起來。
他們對麵的馬車同樣走下來一個人。
他的金發如流淌的光芒,眼睛碧綠而清澈,帶著黑色的皮革麵具。
這一切特征都明晃晃指向那個神秘的新貴族。
貴族小姐怕冒犯,立刻移開視線,而她身後跟上來的男伴卻盯著他看。
直到那位直接走進皇後塔。
男伴死死看著他的背影,低聲道:“我似乎有種錯覺,我好像很早之前,在這裏見過他。”
同樣從幽靈馬車裏出現,金色的長發和皮革麵具,氣息香甜而高貴。
或許他曾經更近地觀察過他。他曾經也在拍賣劇院二樓擁有卡座,和女伴玩樂酣暢之時,他似乎從帷幕間看向萊恩斯親王的卡座,看到過一對同樣糾纏激烈的……
但是怎麼可能!那難道不是人類?
他一直以為那是萊恩斯殿下的血食!
不管他如何想,皇後塔裏麵已經熱鬧起來。
這場熱鬧和人類無關,隻和一群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怪物有關,黑夜的爪牙在此刻露出他們的真麵目,向無辜羔羊伸出獠牙。
言輕走上二樓的時候,有帶著白色麵具的侍者對他致敬,並雙手遞出一張牌號。
如果他想要參加競拍,這便是他的身份牌,將與他的個人資產綁定。
他這次伺候的這位大人顯然脾氣不太好,沒有正眼看過他,隨手接過卡後,就徑直推門進入卡座房間。
不過也可以解釋為這位大人性格孤僻。
侍者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他的兩張身份牌都給出去了,今夜的業績算完成。
隻是他沒想到剛剛這位貴族這麼大方,一晚上似乎將所有“拍賣品”都拍了下來!
他今年的業績都拉滿了!
言輕坐在二樓俯瞰,舉牌子舉地毫不手軟。
隻要是意識模糊的人類,他都會拍下。意識清醒的人類如果表現出接受良好的模樣,說明被當做拍賣品是他們的意願。
言輕就不會參與競拍。
當然這樣的人類是少數,因此今夜他還是花錢如流水。
他出手特別豪放,仿佛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每次有人試圖加價,他都會把價格提升一個恐怖的程度,久而久之,許多血族都分外不滿。
獵物都被搶了,他們今晚喝什麼?喝西北風嗎?
然而不論下層的血族如何表達不滿,樓上的尤利卡都不為所動。
他確實不是花的自己的錢,之前他將曾經追捕他的三代血族全都投入審判院,順便占領了他們的財產。
主持人宣布落幕的時候,血族貴族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不滿。
“那位大人也太自私了。”有人不滿道,“他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同類的存在,放到百年之前,他一定是一位卑鄙的吸血鬼獵人。”
其他人倒沒有像他這樣抱怨出來,隻是無不擔憂地想,不會以後滿月盛宴都會被他攪局吧?
拍賣品被送到後台休息室,等待他們的主人前去清點。
人類被蒙著眼睛反綁住左手,即使他們看不見,也知道恐怕他們進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尤其他們昏迷前不止一個人見到血族,現在他們都猜到自己即將被怪物分食。
安也在其中,他聽到了接近幾人的腳步聲,害怕地瑟瑟發抖。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他的眼罩被第一個扯下來,等看清楚麵前的人時,驚訝地瞪大眼睛。
怎麼是他?
雖然麵前人帶著麵具,但今天下午他見到這金色漂亮的發絲和碧綠的眼睛,並留下深刻印象,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同時出現這麼相似的人?
“你……你是來吃我們的?”他瑟縮了一下。
尤利卡搖搖頭,蹲在他們麵前幫他們解開繩子,看起來優雅安靜,與他們想象中的境遇有太大出入。
幾個學生都愣愣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他將幾人的繩子解開後,遞給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讓他們跟著自己,他會送幾人離開這裏。
有人放他們走,那當然再好不過了,但是幾人滿心警惕,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
神秘血族終於說話了。
“你們沒有選擇。”他平靜道,“留在這裏,你們也會被帶去上層,作為滿月宴的食物供血族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