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當然不是欣慰的笑,裏麵多的是諷刺。
向徑把薑喜照顧成了溫室裏的花朵,而真正為他丟了半條命的人,他卻總是忽略。當蘇雙雙昏厥過去時,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煩躁不能回來了。
薑喜因為睡著了,沒有看到向徑的眼神,複雜的可怕。
向徑最後起來,在露台上抽了根煙。
淩晨一點,向母竟然也沒有睡。
她大概也是心裏有事,兩個人恰好撞了個正著。
向母掃了向徑一眼,並沒有說話,最後隻在他身邊站著。等他煙頭燃了一半,她才淡淡開口道:"你當初和雙雙,有沒有做過什麼越矩的行為?"
"沒。"他沒有什麼語氣的說。
向母仔細的打量了他半晌,不急不緩道:"到底有沒有,你心裏應該最清楚。"
向徑笑了笑,沒說話。
"那麼愛呢,還有沒有?"
他這下倒是開口了:"您覺得呢?"
……
薑喜醒來時,本來以為向徑會在。
隻是竟然沒有看到向徑的身影,讓她有些意外。
她想。或許昨天晚上有人,隻是在做夢吧。
再一次見到向徑,是在過後一天。她不知道他那晚回來過,相當於兩天沒有見到他。
向徑正在沙發上和蘇誌山聊天,聽到響動後,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薑喜覺得心裏頭有點堵。
向母倒是朝她招招手:"喜兒,過來一起坐。"
她對薑喜一向不算壞。
她也不好拒絕,頂著蘇誌山視線的壓力,坐了過去。
向母笑道:"等會兒大家要去聚餐,你要不要一起跟去?"
薑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向徑道:"她不去。"
蘇誌山和向母都意味深長的掃了薑喜一眼,不過很快就把這個話題給揭了過去,"那行,我們準備準備,可以出發了。"
向徑抬腳往房間走去,半路上側目過來看了一眼。薑喜愣了愣,連忙跟了上去。
他換了衣服,是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薑喜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動作。
她有些走神,再抬起頭時,就看見向徑正從全身鏡裏看著她。被她發現後,他也不慌張。隻是轉身把自己的領帶給她,示意要她係。
薑喜照做了,她的視線也正好在他喉結的位置,不用看他的眼神,還挺好。她的手繞過領帶的時候,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她頓了頓,道:"這兩天,你為什麼不回來?"
向徑言簡意賅:"出差。"
"我……有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他說過,他要是不回來,她可以打電話催催他。
向徑琢磨了片刻,伸手替她理了理頭發:"以後打一次就夠了。我要是不接,那就算了。"
"好。"她斂下眉毛,應了聲。
"今天不帶你去,是怕你不習慣跟蘇滿滿在一起。反正聚餐你也吃不下多少,我會吩咐廚房那邊,替你準備好午飯。"
"嗯。"
他們一行人走時,薑喜在房間裏可以聽見他們聊得很開心的聲音,隨後是車子疾馳而去的響聲。
她覺得自己有點孤零零,沒有自己的圈子。
這很可怕,她沒有社交。
至於向徑他們回來,則是在快要傍晚的時候。相比於離開那會兒,多了道笑聲,顯然是蘇滿滿的。
薑喜因為不想跟蘇滿滿碰麵,隻好一直在房間裏呆著。
到最後,她真的困到受不了了,這才翻身下去,打算叫向徑上來。
不過客廳裏沒有向徑,也沒有蘇誌山,隻有向母和蘇滿滿。
後者掃了她一眼,笑道:"向徑哥吃完飯,並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薑喜疏離的點點頭,打算轉身上樓。
"我勸你這些天都不用等他,向徑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蘇滿滿意味深長的道。
薑喜皺皺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停下回房間的步伐。
她躺到床上,卻發現自己有些睡不著了。
薑喜本來打算好好問問,向徑究竟有什麼事,可是她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
她隻好在手機上聯係他。
向徑並沒有立刻回複,一直到晚上,才發過來兩個字:w有事。q
不過發完消息的第二天,他倒是回來一起跟她吃了個飯。
向徑看見她桌子上幾乎沒有動過的食物,道:"最近怎麼變得不愛吃飯了?"
薑喜的食量不算小,今天吃的簡直跟塞牙縫一樣。
"胃口不太好。"她說。
向徑皺眉道:"去醫院看看吧,不然太傷身體,營養跟不上。"
吃完飯,他送她回到向家以後,又匆匆離開。
薑喜覺得,他就像是整顆心在外麵一樣,才會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又入秋了,a市偏北,冷得很快。
向徑依舊不太回來,隻有兩次,來找她解決需求。
相比之下,蘇滿滿倒是來得非常勤快,隔三差五的,薑喜總能看見她,然後有一天,蘇滿滿突然對她說:"我姐姐回來了。"
薑喜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她的姐姐就是蘇雙雙。
蘇滿滿說:"我姐姐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一個月了。"
她想起那天,趙段說的話。一個男人總是往外麵跑,就說明心不在了。
薑喜到唇抿的緊緊的,給向徑發了這條消息:w蘇滿滿說,蘇雙雙回來了。q
消息沒回複,不過當天晚上,向徑倒是回來了。
他似乎很疲倦,倒頭就往床上躺去,閉著眼睛。薑喜走過去,很輕很輕的靠近他,他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把將她扯進懷裏。
她被他抱得姿勢,活像一個被束縛的小陀螺。
外頭的禁錮不放開,她怎麼轉怎麼折騰,也逃不開。
最後,小陀螺放棄了。
薑喜遲疑的問:"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蘇雙雙那裏?"
向徑睜開眼睛,雙眼中印出來的,是她的臉蛋。她偏了偏頭,聽見向徑沒什麼語氣的開口:"沒有。"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回來了?"
"嗯。"向徑敷衍的說,"不過,我並沒有怎麼去看過她。她有人照顧,不差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