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衛國喊他參加演習,他倒是並不算意外,可這麼大的演習還喊他來,就委實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個人能力或許能夠扭轉小規模接觸戰的成敗,可是到了真的戰場,其實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尤其是眼下這場演習,想要他發揮最大的效果,自然是直接執行斬首行動,一錘定音。可他這次甚至連指揮中心的位置都不清楚,難道讓他去這麵積得有兩三萬平方公裏的山區去撞大運。
“我不知道。”
正在開車的王自強搖了搖頭道:“後座有你的衣服,首長讓你先換好。”
“咱們商量件事行不行?”段飛的眼珠滴溜一轉,套近乎道:“你回去告訴朱老,就說我讓車撞了,傷的很嚴重,沒辦法參加了。”
王自強並不理會段飛,專心開車。段飛無奈搖頭,在車子後排換了衣服。並非是他想食言,完全是他覺得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意義,也決定到時候出工不出力,就當是還了朱老人情。
大別山北麓,皋城霍邱。
段飛剛到縣裏,便被王自強開車拐到了縣城禮堂。此時的禮堂中坐滿了清一色的軍人,這些人中級別最低的也是上尉,而一些校級軍官更是數不勝數。與周圍穿著陸軍常服的眾人相比,僅僅穿著迷彩作訓服的段飛無疑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了。
王自強將段飛帶到後排提前預留出的位置上坐下,聽著台上各個領導做著意義並不算大的戰前動員。
就在段飛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台上傳出一句‘演習正式開始’,而身邊坐著的眾人也都同時起立敬禮,隨後轉身離開禮堂。
“跟我來!”王自強起身,帶著段飛朝禮堂後台走去。禮堂的後台臨時架設了一塊LED顯示屏,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大別山區的整體地圖,並且在許多地點上都進行了標注,儼然被當作了一個臨時指揮中心。
正在同一幫人分析演習情況的朱衛國見到段飛,對身邊一個中將軍銜,兩鬢斑白的男子低聲說了幾句,隨後便動身朝段飛走了過來。
“自強應該已經給你介紹了情況,別的我也不多說,隻要你在規則範圍內給我宰了藍軍的指揮員就行。”朱衛國快人快語,根本沒有和段飛去繞圈子。段飛咧咧嘴,無奈的回答道:“朱老,你這不是在難為人嗎?”
“上次你都能同時斃了雙方指揮員,這次隻要你打一個,還有什麼為難的?”朱衛國反問道。
“那是兩碼事。”段飛苦笑。
“這我管不著,我隻要你去給我斃了對方。”朱衛國蠻不講理的出聲道,“如果最後你沒有做到,那我到時候就新舊賬和你一塊算。”
“什麼新帳舊賬?”段飛問道。
“上次你讓我吃了槍子,這次你還差點害的我孫女遭遇不測,我不找你找誰?”朱衛國接著道:“我可不像老王那麼講道理,要是你做不到,就給我準備好去當一輩子端茶遞水的小兵。如果你真的做成,或許我可能會撮合一下你和我孫女,讓你小子沾我點光,以後喊我一聲爺爺。”
段飛輕哼一聲,顯然並沒有打算去占這種便宜。
他和王老認識的很早,出國之前就已經熟悉。而朱老因為和領養他的段爺爺不屬於同個派係,上次軍演之前他從未見過,後來更是一見麵就給了對方一槍。照理來說,他應該和王老更親近一些,可實際上他覺得整天將粗口掛在嘴邊的朱老莫名的有些合他的胃口,也更願意和對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