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繳獲的保障車順著鄉道,一路向北行進。這種用於後勤保障的炊事車在國內起步較晚,一輛車通常能供應一個連隊就餐,標配也是兩到三名炊事員。
最後坐上車的王成惴惴不安的詢問道:“咱們真的要去送飯啊?”
“嗯。”開車的段飛點頭。
王成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95步槍。
這樣闖上門的方式無疑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隻有一個班或者一個排的兵力他倒是有信心和段飛配合全殲。當然,主要也是依靠對方,他打打下手。
但是他們即將要麵對的是一個連,除去那個他已經知道是旁觀身份的王自強,他和段飛兩人又能殺掉多少人,最後又能怎麼逃?
“別緊張。”段飛開口道:“咱們是去送飯的,他們感謝咱們還來不及!”
“嗯?”王成疑惑。
“到時候聽我的就行了。”段飛說道。
車子駛出不到五公裏,便看到了一支即將準備駐紮在一個破落護林房旁邊的機械化步兵連。將車子靠邊停下,段飛便示意王自強兩人下車。打開保障車的側蓋,段飛便直接不管不顧的大聲道:“開飯!”
雖然還不是飯點,但正在紮營的士兵不疑有他,立即開始組織列隊。
在這種戰鬥情況下,他們什麼時候吃飯都需要上級發話,團隊更是協調作戰。可誰也想不到這幾個看上去麵生的士兵是在假傳聖旨,更想不到這幾個人會是紅軍的奸細,理所應當的認為是連長的安排。
段飛衝王自強以及王成打了聲做了個手勢,旋即悄無聲息的朝著那間此前應該是護林人員居住的土房走了過去。還沒有進門,段飛便聽到房間中有人詢問道:“怎麼回事,誰讓現在開飯的?”
嘴角翹起,段飛立即閃身衝到房間門口,同時舉起了手裏的槍。
“你是什麼人?”一個少尉軍銜的男子扭頭詢問,不過回應他的卻是連續幾聲槍響。少尉男子一臉不甘的拉響煙霧,旋即臉上又露出一絲冷笑道:“你也別想跑了。”
他們在演習中的代號是藍軍二團三連,負責整個團的火力掩護。
從眼前的狀態來看,少尉男子不難能猜到眼前這家夥是紅軍滲透過來的人。然而能穿過防禦圈,摸到這裏,對方的人數想來也不會太多。
這樣一顆過了河的卒子來襲擊他這個小連長,某種角度來說,他似乎還賺到了。演習雖然有不能虐殺俘虜的規定,可揍一頓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轟隆……
一聲巨響,年久失修的土房屋頂頓時落下了一層灰塵。不遠處的裝甲車上,一顆小口徑火炮做完這種示威的舉動之後,正要聞訊而來的士兵紛紛止步,麵麵相覷。
已經犧牲的少尉男走到窗邊,旋即一臉憤怒的瞪著段飛。
連裏兩輛裝甲車已經被控製,而他手底下的士兵剛才則按隊列站在一起,一個個幾乎都是活靶子。兩輛搭載了小口徑火炮的裝甲車在這樣的情況下,人數哪怕在多上一倍也沒有地方閃躲。
“別瞪了,你們都是死人了。”
段飛說了一聲,然後喊了不遠處的王自強兩人下車。三個人在百餘名士兵的圍觀下,坐在保障車前大快朵頤。
等到援軍聞訊而至,繳獲了一批武器彈藥的段飛三人早已消失。
“劉宇,怎麼回事?”車還沒停穩,一個少校銜男子便從車上跳了下來,跑到蹲在眾人身前的少尉男子身前。
少尉男子劉宇縮了縮腦袋,回答道:“田營長,我已經死了。”
見對方就要發怒,劉宇立即從身上掏出張紙遞過去道:“不過我借著最後一口氣寫了封遺書,你在幫我處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了。”
田姓營長看完那封‘遺書’,伸手指了指劉宇,惡狠狠道:“被三個人打掉了一個連,還想讓我幫你處理屍體,等著喂狗吧!”
劉宇滿腹委屈,卻也不敢出聲反駁。
田營長隨即氣衝衝的朝來時的車上走去,似乎還不解氣,再次扭頭道:“等演習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
麻城,藍軍指揮中心。
老李臉色鐵青的聽完電話對麵的解釋,開口道:“別跟我提什麼保障車的借口,我隻知道你一個連被三個人滅掉了。給你一天時間,要是找不到這三個人,你這個團長就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