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對方心裏不甘,肯定想要報複。如果換個環境,他也並不介意衝著對方腦門來上一槍。
臥龍山莊。
胡章拿著手機,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晴不定。他下意識的摸了摸缺了塊肉,已經愈合結疤的耳朵,“你把電話給他。”
大海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對手的名字,隻是講了自己將人救下之後,有人攔下了他,並且當眾朝他開了一槍。
幾乎是本能,胡章很快便想到了那個替顧傾城出頭,名字裏有個‘飛’字的年輕人。
胡章隨即便決定暫且收手,持觀望態勢。他知道,如果撇除掉巧合的可能,而這個段飛又不是個瘋子的話,自己未必就有跟對方掰手腕的能力。
可話說回來,如果那家夥真的是一個傻大膽,恐怕想要活到現在都難,又哪裏有機會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聽到電話中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胡章立即出聲道:“這件事你也打算插手?”
“沒有!”
電話另一頭的段飛出聲道:“隻是你的人打傷了我朋友的人,你給點賠償總是應該的吧。至於他能不能把人帶走,或者說敢不敢,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你想要什麼?”胡章沉聲詢問。
“我朋友也不是小肚量的人,傷者的醫藥費你就不用付了,道個歉就行。”段飛出聲道。“你不是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娛樂場所嗎,關門三天就當賠禮道歉了。”
晚上發生的事情其實不算大,要是有人議論,也無非就是說胡章折了劉荊州的麵子罷了。換做常人或許沒什麼,丟臉又不至於要命,不過段飛倒是知道這件事對劉荊州這類人來說應該能和性命相當。
此前他在警備區的時候允諾過劉荊州,幫助對方找回麵子的同時,順便造勢,起碼也要讓對方的名頭壓過江城四少中其他三個人。
悶棍的事情本身應該算是這件事的開端,可沒想到最後他和劉荊州相處的頗為融洽,這件事暫時也就緩了下來。
不用說晚上的事情和他有一定的關聯,即便是沒有,他可能也會插手。在江城來說,還有什麼比打胡章這張老臉更讓人喝彩的事情嗎?
胡章遲疑半晌,問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段飛笑著回答道:“不答應就不答應唄,現在是法製社會,我又不敢當眾殺人。”
不等胡章應聲,大海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胡爺,現在怎麼辦?”
胡章長舒了一口氣,出聲道:“你告訴他我答應他的要求,然後帶邢濤回來。”
雪茄男子見胡章掛斷了電話,吐了口煙後,將手裏的進口雪茄扔到煙灰缸上,“出什麼事了,我能幫到你嗎?”
胡章將視線放在了雪茄男子的臉上,“應該說這件事是因你而起,不過現在和你的關係已經不大了。”
“嗯?”雪茄男子一臉疑惑。
“段飛。”
胡章回應道:“當初因為幫你忙,結果被他直接殺到了我麵前。”
說到這,他像是炫耀一樣,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這個疤就是被他開槍打的。”
雪茄男子不是那個已經神秘消失的馮奮亮又能是誰?
馮奮亮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僵硬了起來,“那家夥怎麼冒出來了,怎麼回事?”
“他好像和劉荊州很熟。”胡章說道:“就在剛才,他還開槍打傷了我的手下,然後又告訴我現在法製社會,他不敢當眾殺人。”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胡章表情平靜,就像是在描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談不上什麼一言九鼎,不過他既然已經說了答應段飛,自然也就會依言將手底下的娛樂場所關停三天,向劉荊州道歉。
要說對待段飛的態度,胡章的內心實際上並不如何憤怒,反而十分欣賞。比起手下那個有勇無謀的大海來說,段飛以現在展露出的細枝末節,就讓他表現的顧忌重重,無疑已經勝出很多倍了。
馮奮亮沒有忙著出聲,也沒有在一邊煽風點火。
對於中斷了他軍旅坦途的段飛,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除之而後快,甚至連做夢都在想。不過對於已經修煉成精的胡章而言,馮奮亮清楚自己說什麼都是畫蛇添足,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