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晚上在酒吧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開口詢問。不過,他倒是也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複雜許多。

關於張燕的名聲,他在還沒有和對方結婚之前就大抵知道一些,所以也談不上對晚上會出事有什麼意外。按理說這不應該是一個未婚夫應該具有的心態,但他卻心如止水。

正應了他自己這個名字。

如今的公門修行,他每一步都堪稱是如履薄冰。

出身寒門無疑是他身上的劣勢,他隻能通過其他渠道來彌補這些。相對於段飛第一次出手相救,晚上的事情更讓他心懷感激。

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那種直腸子朋友。

無論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段飛不去聲張,都比直接告訴他要好很多。

聽到電話響起,許冰將車靠到了路邊,接通了電話。

答應了電話另一頭兩聲,等通完電話,他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開車打電話本身就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雖然被禁止,但相信十個司機中,有九個半都曾這麼幹過。不過在這種看似不值一提的事情上,許冰對待自己態度幾乎嚴苛到了變態的程度。

江城,火盆燒烤。

段飛三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前,隨便點了堆燒烤,便催促老板端酒。

第一次進入這種場合的吳越範看著店門口玻璃門上‘工薪消費,經濟實惠’八個字,笑著搖頭道:“沒想到轉眼成工薪一族了。”

劉荊州從老板手中接過啤酒,用開酒器打開之後,分別遞給了段飛和吳越範,“你是工薪一族的話,其他人算什麼?”

喝了口酒,劉荊州盯著吳越範道:“說吧,你小子究竟想幹嘛!”

“當然是跟你蹭吃蹭喝咯!”吳越範笑著回答道,“怎麼了,連跟我吃頓飯都覺得害怕。”

“我會怕你?”

劉荊州冷哼一聲,仰起脖子,豪氣萬丈的灌了一大口酒。“連胡章都要關門給我道歉,你有那本事沒?”

吳越範嗤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再去和劉荊州抬杠。

而且,他晚上跟過來吃飯,其實就有些和劉荊州以及段飛改善關係的意思在內。

劉荊州扭頭看向剛剛掛斷電話的段飛,問道:“飛哥,是不是喊嫂子過來了?”

段飛一怔,然後才回答道:“沒有,一個朋友。”

吳越範卻仿佛在這件事上來了興趣,追問劉荊州道:“什麼嫂子?”

“顧傾城!”

劉荊州故意賣弄道:“你沒猜錯,就是臨江雅思那位!”

單從此時的表情來看,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劉荊州是在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女人。吳越範嘴角抽搐了幾下,出聲說了句段飛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話,‘幸虧她離得遠,不然晚上又要雞飛狗跳了’。

事實上,早在幾個月之前,吳越範對段飛那點恨意就已經消失。或者說他迫為某個人的威脅,根本不敢再去找段飛麻煩。

如果隻是這樣,他頂多也就裝作沒看見,還不至於跟在對方屁股後麵放低姿態。而且比起段飛脅迫胡章妥協,現在更讓他好奇的是段飛和劉荊州之間究竟是在用什麼方式相處。

酒吧門口那樣的情況下,段飛居然敢持槍站出去替劉荊州解圍,並且將對方身上的事情攬到了自己頭上。可以說,這件事幾乎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再加上那一位的態度,已經讓吳越範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心。

迫不得以的段飛端了瓶酒,陪著到現在還處於亢奮狀態的劉荊州喝了一杯。在與吳越範碰杯的時候,他十分坦誠的說道:“之前不認識你的時候就揍了你一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