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兩人進屋的時候,李大炮和程披甲臉色凝重的坐在桌前,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發愁。另外還有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神色呆滯的年輕人站在一邊。
最近幾天,段飛已經將血刃中除去程披甲之外,其餘五人的資料爛熟於胸,自然也知道黑框男叫田浩,算是血刃中唯一的一名內勤,擅長處理網絡方麵的事情。
“首長,段隊長我已經帶過來了。”慕容方臉敬了個軍禮。
“什麼段隊長?”
李大炮毫不留情的諷刺道:“現在他還不是血刃的人,不用慣著他的臭毛病,而且我還沒想好要不要他擔任這個副隊長。提要求提到我麵前,真的以為沒有你這個段屠夫,血刃就要吃帶毛豬了?”
段飛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船上的一番商討之後,程披甲和李大炮雖然沒有答應他提出‘需要足夠自由’的意見,但也都沒有反對。
便宜他已經占了,讓別人發發牢騷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戴著一個獨眼眼罩,像極了影視作品中山賊、海盜形象,憑空更是多了幾分凶悍氣息的程披甲開口道:“你的方法奏效了,但結果有些出乎預料。”
段飛走到李大炮兩人身邊的空椅子上坐下,出聲道:“我來猜猜,要是不對的話你們再說。”
前幾天剛遇到前去南海接他們的李大炮時,段飛就建議將血刃的隊員全都扣下。他的想法倒也不複雜,既然沒有確切的目標,那就幹脆將所有人都當成懷疑的目標。
扣人的時候雖然沒有說理由,但昨天又莫名其妙放人的時候倒是將程披甲的事情講了出來,借此來看隊內幾個成員的反應。
略一沉吟,段飛便出聲道:“有人和外界聯係了,但是你們並沒有追蹤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李大炮和程披甲對視,出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段飛翻了個白眼道:“那個嫌疑人是誰?”
“你也見過……老夏。”程披甲回答,臉色多少也變的難看了許多。
慈不掌兵!
以血刃的重要程度而言,程披甲這個隊長在處理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應該摻雜進私人感情,更何況這還是一起涉嫌背叛國家,又間接害死共計四名隊員的大罪。
可真的讓他對一個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舉起屠刀,他的心裏難免有些芥蒂。
程披甲衝旁邊的田浩點頭,對方立即打開電腦。當他那修長的手指觸碰到電腦鍵盤的一刹,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鋒芒畢露,電腦屏幕隨即出現了一處囚室內的景象。
段飛曾經見過一麵的老夏怔怔的坐在囚室內的木床上,眼神空洞。
在看待這個問題的時候,段飛自然冷靜了許多。他毫不意外的點頭,出聲道:“從時間上看,這家夥應該隻是一個馬仔,背後還有其他人,而他的上線應該已經意識到出事了。”
“現在怎麼辦?”李大炮著急道:“是不是審審這家夥?”
“應該審不出什麼東西。”
段飛搖頭,不過很快他便改變了意見,出聲道:“死馬當活馬醫,要是實在沒有線索,審問一下也不是不行。”
“我現在就安排軍務處的糾察。”李大炮出聲。
“糾察沒用。”
段飛搖了搖頭,扭頭望向了程披甲道:“你親自去一趟吧!”
“嗯。”
程披甲歎了口氣,抓起手邊一根金屬拐杖,徑直朝門外走去。
“我也去看看。”
段飛遲疑了片刻,留下這樣一句話之後,也動身跟了上去。
囚室。
老夏失神的看著牆壁上的一道微小裂縫,仿佛裂縫中有什麼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一樣,連他的魂都給勾走了。
之前他一方麵要承受良心被譴責的痛苦,另一方麵又要提心吊膽的謹慎做事。
當經曆了一次莫名被扣押的忐忑之後,這次被拿下的時候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像是罪犯落網之後的心安感。
能不能活著已經不是他能考慮的問題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個和他一起並肩戰鬥近十年的隊長究竟死了沒有。
哐當……
囚室的鐵門被打開,老夏本能的扭過頭。
最先進入囚室的是一根金屬拐杖,隨後程披甲才借著這根拐杖的支撐,走進了囚室。
相顧無言。
過了一陣,程披甲在老夏身側坐下,開口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