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詢問的男子訝然,點頭後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朱桓從台上下來之後,邢海又講了幾句類似‘投資有風險’的便宜口號,然後又換成了付江善後。
邢海和付江的粉飾倒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光是段飛身邊就有好幾個人打消了疑慮,再次變成了方鼎的支持者。
不過段飛的心思倒是沒有在台上,或者剛剛離開的儒雅男子身上,而是遲疑著要不要和已經下台的朱桓打個招呼。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傻乎乎的跑上去,似乎連招呼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打,於是也就作罷。
就在段飛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看到朱桓身後不遠處,一個半點特征都沒有,平淡到幾乎眨眼就能忘記長相的年輕男子尾隨在朱桓身後,朝門口走去。
開始他還覺得對方有可能隻是保鏢,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斷。
保鏢的工作看似簡單,但實際上並不是人人都能勝劉的。就拿綠蜘蛛來說,綠蜘蛛中的絕大數成員都能夠去做一名殺手,甚至是十分優秀的殺手,但十有八九都很難擔任保鏢。
相對殺手而言,保鏢的工作要複雜許多。兩者雖然都要承擔一定的危險,但前者隻需要考慮如何殺人,而後者卻要綜合許多的情況,規避一切有可能影響到雇主性命的可能。
比起探查周圍的情況,剛才那名年輕男子似乎更多的是在隱藏自己的行蹤。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
段飛對著劉雪說了一聲,轉身也跟了出去。
宴會廳在六樓,位置距離電梯口不算遠,但有一截甬道要經過。
朱桓和儒雅男子兩人走在前麵,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則站在兩人身後三四步的位置上。
當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朝著幾人走來的時候,保鏢將手直接摸向了懷裏。正聊著方鼎問題的朱桓和儒雅男子也注意到了腳步匆匆的年輕男子,兩人側身讓出位置,示意對方先行。
年輕男子微微頜首,快步走向電梯。
見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黑衣保鏢也鬆了口氣,將手從懷裏拿了出來。
朱桓幾人走到電梯邊的時候,年輕男子大抵是因為等電梯耽擱了些時間,也才剛剛進入電梯。黑衣保鏢上前按停,示意朱桓兩人先進電梯。
幾乎是朱桓踏進電梯的同時,站在電梯裏的年輕男子邊從懷裏掏出一把四五寸長的匕首,徑直刺向了朱桓的胸口。
眼見匕首就要刺中身體,朱桓並沒有第一時間後退,而是近乎本能的推了身側的儒雅男子一把,旋即伸手直接朝匕首上攥了過去。
剛剛趕到的段飛見了這一幕,臉上劃過一抹詫異。趕在那名保鏢之前鑽入了電梯,他擒住對方手腕之後反手一擰,匕首直接被他捅入了年輕殺手的肩膀。
接著他又在年輕殺手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伸手砍在了對方的脖頸上。幾乎連痛呼都沒有發出,年輕殺手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的段飛看著朱桓,心裏倒是著實有些佩服對方的舉動。
以朱桓今時今日的地位而言,要說他沒有見過大風大浪,恐怕整個魔都都沒有幾個人能配上這個詞。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站在朱桓的立場上,段飛可能會覺得意外,但還不至於會覺得驚訝。
儒雅男子剛才站在朱桓的身側,若是他在意識到危險的時候直接後退到保鏢身邊,很有可能躲過襲擊。如果更心狠一些,他直接拉過儒雅男子的身體擋在身前,那麼那名殺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機會。
包括保鏢在內的朱桓幾人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人影,等到看清楚眼前的情況,隻見危險已經解除。
“把他帶去警局。”
朱桓先是吩咐了保鏢一聲,隨後才對段飛道:“段飛?”
“嗯。”
段飛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你應該也是個聰明人,我就不拐彎抹角的浪費彼此時間了。”
朱桓徑直開口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謝你,除了我女兒,其他的報酬你可以隨便提。你不用想著用和我父親的交情或者我女兒的態度來試圖改變我的態度,蕾蕾還小,而且她和你在一起也不合適。”
段飛膛目結舌,愣了一陣後搖頭道:“我之所以會過來,倒不是圖什麼報酬,也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且我對朱蕾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充其量隻能算是她哥哥。不過,我突然覺得找你做嶽父也還不錯。”
話一說完,段飛便轉身重新朝著宴會廳的位置走了過去。
朱桓瞥了眼段飛離開的背影,對身側的儒雅男子點頭道:“馬老師,你沒事吧?”
除了臉上的表情稍微嚴峻了一點,朱桓像是根本沒有將段飛的回應放在心上,或者說他早就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段飛並不可能與朱蕾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