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爾托斯克畢竟隻是一個用來中轉的小機場,所以麵積並不大。
情況本來很好控製,但是因為除了十一點半的航班之外,十一點四十五以及十二點恰好還有兩趟即將出發的航班,所以人數略微多了些。
波瓦西耶維奇看著候機大廳的幾位旅客,一雙猶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來回穿梭。高魯許科以及警方的人都在盤查候機廳旅客的身份,暫時還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這時,幾名醫護人員推著把輪椅從貴賓候機廳走了出來。
這樣的場景在下爾托斯克還算常見,經常會有因為重病而轉至一些大城市治療的患者。這樣的行為看似很正常,但是有些太高調,很容易會讓人懷疑,波瓦西耶維奇倒是對此並不懷疑。
不過恰好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接受一下調查在所難免。
見幾名警察已經朝著幾人方向走了過去,波瓦西耶維奇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別處。
忽然,大廳外圍響起爭執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驚呼。
波瓦西耶維奇回頭看了過去,隻見兩名男子已經打在了一起。他立即衝了過去,舉槍喝止道:“不許動,警察!”
場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急忙圍了過來。打在一起的兩人同時停手,然後出聲辯解了起來。
一方說的是俄語,另外一方則是中文,驢唇不對馬嘴,波瓦西耶維奇隻能下令先將兩人都控製起來。
當機場廣播響起航班起飛的消息時,波瓦西耶維奇立即怒道:“飛機怎麼起飛了?”
高魯許科一頭霧水道:“您沒有和機場交涉嗎?”
“普拉金呢?”
波瓦西耶維奇這才意識到差錯出在了什麼地方,立即道:“讓他滾來見我。”
話音剛落,普拉金已經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局長,我請示了索卡什克市長,他堅決不同意航班厭惡,而且讓咱們先處理好劇院的事情。”
波瓦西耶維奇揚起手掌,但很快便又垂了下來。瞥了眼剛才發生打鬥的兩人後,率先朝機場外走去,“把他們帶去警局。”
他雖然有權利讓飛機迫降,可手裏卻沒有半點證據。若是真的在飛機上發現什麼倒是還好,一切都能解釋過去,要是沒什麼發現,估計下爾托斯克就是他的滑鐵盧了。
以為自己要挨巴掌的普拉金長舒了一口氣,立即讓人把參與打鬥的兩人帶走。
他剛才的確是聯係了索卡什克,飛機正常起飛的事情也的確是出自對方的授意。不過在描述波瓦西耶維奇意思的時候,他卻添了些東西進去。
相較之下,他甚至比段飛本人更希望對方能夠順利離開下爾托斯克。弗拉基米爾所言的報酬他已經不去想了,而對方已經給出的一千萬美金已經讓他很滿意了,現在他隻希望不要再有什麼波折,盡快給事情畫上一個句號。
打鬥事件很快就有了結果,事情的原因倒是不複雜,兩人因為瑣事發生口角,繼而發生打鬥。
波瓦西耶維奇盡管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但也無可奈何。等到政府方麵對參與打鬥的那名江城集團員工擔保,他們隻能放人。
信號旗成功擊斃了劇院那名恐怖分子,不過炸彈卻被對方臨死前引爆。爆炸造成郊區三棟民宅被炸毀,兩名民眾受傷,一名信號旗士兵犧牲,似乎一切都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波瓦西耶維奇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身上那股運籌帷幄的氣勢消息不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暮氣沉沉。
他出聲對站在麵前的高魯許科道:“下令撤吧!”
高魯許科問道:“不繼續找人了嗎?”
波瓦西耶維奇緩緩搖頭道:“該走的都已經走了,繼續找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魔都,仁濟醫院。
作為魔都為數不多的三甲醫院之一,仁濟醫院自身的實力本來就堪稱一流。然而清晨收治了一位由機場直接送來的患者之後,許多其他醫院的專家便接到了會診的指派。
會議室內氛圍壓抑,一幫來自國內各個領域的醫學專家愁眉不展的翻看著病例。
盡管接到指派時有些莫名其妙,可看了醫院樓層配備以及坐在會議室的兩位軍裝大佬之後,所有人都認識到了事態的嚴峻性,也沒有人敢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
坐在首座上,身上穿著軍裝的李大炮沉聲道:“這都十幾分鍾了,你們不知道患者還在等著治療嗎?”
盡管沒有戴著他那駭人的肩章,但胸前的資曆章卻清楚的表示了他大軍區級正職的身份。
“老李!”
朱衛國勸阻一聲,對身側一個頭發稀疏的男子道:“王院長,你們繼續,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不要影響你們對患者的判斷。”
“是,是!”
穿著白大褂的王院長接腔,旋即道:“老劉,你是胸外科專家,你先聊聊你對患者的看法,咱們逐項給出治療方案。”
“患者胸腔內的情況很複雜。”
劉姓醫生盯著眼前這位隻有一個‘段’姓患者的診斷報告,應聲道:“如果隻是三根肋骨骨折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進行修補手術。隻是患者的肺葉被一根肋骨劃傷,稍微有些不好處理,更麻煩的是患者左邊肋骨還斷了一根,有壓迫到心髒的可能,需要有心髒外科專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