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已經搭好了一個攝影棚，工作人員扛著器材來來回回的進出。
安喬拉著林灣灣下了車，往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譚知越的身影。
“他可能還沒過來，我先帶你去換服裝。”
安喬領著林灣灣往攝影棚走去，沒有發現草地的另一邊停了一輛黑色房車。
譚知越站在車門前，望著兩人的背影，低聲道，“人來了。”
“林灣灣？”
半開的車窗露出男人半邊清俊的側顏，他修眉微微蹙起，“怎麼會是她。”
“陸先生認識林灣灣？”
陸湛北神情淡淡，“算認識。”
譚知越垂下眼簾，語氣帶著幾分苦澀，“這女孩是我見過最像她的人，雖然演技沒有那麼純熟，長相也完全不同，但那股靈氣，娛樂圈裏除了林曉，也隻有林灣灣了，所以我才會想讓她來演金嫣然。”
林曉……
那個一直放在心底的名字被說出來，陸湛北漂亮的薄唇瞬間抿成一條直線，眼中有風波湧動。
“是麼。”兩個字，帶著難言的情緒。
“是的。”譚知越自嘲的笑了笑，“當然了，我不相信林灣灣能演的比林曉好，林曉是獨一無二的，誰也替代不了，但這部電影耗費了我和她不少心血，我不想放棄。”
陸湛北默然，好半天，淡漠道，“既然有她的心血，就不能糟蹋，我也不會允許。”
譚知越小心翼翼的看了陸湛北一眼，發現他神色冷靜到近乎殘酷，幽深的眼睛裏藏了太多的情緒，看不清，也看不懂。
他敬畏的低下頭，“當然，我隻是不想浪費她的心意，畢竟她曾經那麼期待這部電影的上映。”
“嗯。”陸湛北身體往後一靠，像是疲憊一樣閉上了眼。
譚知越也不再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聲音略帶一絲激動道，“出……出來了！”
陸湛北緩緩睜開雙眸，看到已經換好衣服的林灣灣走了出來。
她頭發被盤成了八十年代的發髻，穿著一條淺紫色的旗袍，姣好的身形被勾勒的淋漓盡致，配上妖豔的妝容，活脫脫交際花的形象。
偏偏氣質清純幹淨，一顰一笑間，嫵媚與純真，恰如其分。
陸湛北有一瞬間的晃神。
此景如相似，尤似故人歸。
他手機裏還有林曉當年的定妝照，明明是兩張不同的臉，但流露出的韻味和風情卻一模一樣。
“好像……”譚知越神色恍惚，“看來我沒找錯人。”
陸湛北掐了掐眉心，目光有些遊移，“還不錯。”
譚知越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
“當年這幕情節我其實是想讓女主角穿月白色的旗袍，可林曉很抵觸，說為什麼每個重要人物死的時候都要穿白色，難道花哨點兒就不能營造出淒美感？她自己就選了這身。”
陸湛北冷峻的麵龐柔和了些許，連唇角也勾起了一點笑弧，“是她的風格。”
聞言，譚知越一怔。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難道陸湛北很了解林曉？
他和林曉好幾年的交情，從來沒聽她提起過陸湛北。
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