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可是,她呢?
在哪裏?
空蕩蕩的客廳,空蕩蕩的廚房,空蕩蕩的陽台……空蕩蕩的一切!
沒有食物飄香,沒有那個女人期待的聲音,沒有那個女人滿眼深情地迎接自己!
翟曜天愣愣地站在門口,像是一塊雕塑,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從西邊的窗口漸漸落下。
翟曜天依舊站在那裏,沒有一絲動靜。
他在等,等那個女人出現。
“簡珈,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出來……”他聲音少了一絲慌亂,多了一絲冷意。
沒有人回應他,甚至連窗外的風都不理睬他。
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那抹屬於簡珈的稀薄氣息都在漸漸消散。
翟曜天的思緒無比混亂,亂到大腦如麻。
此刻他唯一清醒的是,現在看著屋子裏簡珈待過的地方,腦海中就會回想起她忙碌的身影,笑著迎接自己回來的畫麵。
虛境中,她在;現實中,她不在。
他很痛,很難受。
卻也隻能無力接受她不在家的事實。
翟曜天走了進去,然後將門沉沉關上,未再開口說一句話。
……
五天過去,翟曜天一直沒有出門,暴風車隊的隊友打電話也聯係不到他。
大家都很擔心,但又怕這麼多人一起過來找他太過喧鬧,於是派張彬做代表來別墅找他。
張彬到了門口沒有敲門,還是選擇先給翟曜天打電話,想提前說明一下。
可是鈴聲響到底,翟曜天都沒有接聽。
張彬沒有辦法,隻能敲響了別墅的門。
讓他意外的人,門很快便被人從裏麵打開。
“翟哥……”張彬剛開口,剩餘的話瞬間哽在喉頭。
門裏的男人,穿著一身皺褶的衣裳,胡渣滿臉,眼眶淤青,眼底滿是紅血絲,模樣憔悴不堪。
這樣的翟曜天,怎麼可能是翟曜天?!
待看清屋外站著的人不是簡珈,而是張彬,翟曜天眼底的光漸漸消散,有些遲鈍的轉身朝客廳走去。
“有事嗎?”翟曜天聲音嘶啞。
張彬咽了咽口水,原本醞釀了一肚子的話在此時全都無力道出。
“翟哥,你……還好吧?”他顫聲問道。
翟曜天笑了笑,似乎比較輕鬆:“我能有什麼事?車隊的事你多負責,我得等簡珈回來,家裏一堆事得她回來才處理得好呢。”
他說得越雲淡風輕,張彬的心情更是無比沉重。
“你……”張彬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說了。
翟曜天似乎沒有聽出張彬話中的欲言又止,他拿起放在茶幾上的一個日曆,近幾天的日期上都畫著紅色的叉叉。
“她一天沒回來我就會畫一個叉叉,你看看以前的日期,我每次沒有在晚上十二點回家,她都會畫叉叉……現在輪到我畫了,隻是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她要是再不回來,我一定要跟她離婚……要知道我以前徹夜不歸是在忙車隊的事,她一個女人徹夜不歸能幹什麼?給我戴綠帽?還是故意氣我?”
翟曜天似乎在對張彬解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說到激動時,他又拿起桌上的紅筆,在最新一天的日期上打了個鮮紅的叉叉。
張彬眼眶一陣陣發澀,他抬手握住翟曜天的手臂,用著些顫抖的力道。
“隊長,你不要這樣……”
翟曜天卻沒有去看他的神情,繼續說道:“我再等她最後一天,今天晚上過了十二點,她還不回家,我就不等她了。”
簡珈,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我最後一天,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