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震撼,腦中所有的理性細胞瞬間死亡。回想剛剛過去的半小時,我甚至沒跟優優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一次明顯的眼神交流,隻是活在臆想裏跟她進行了一場對弈。然而終究是旁觀者清麼,老姨這樣一位傻乎乎盯著前方看的人都從中嗅出了不尋常的氣場。
“我才第一次見到她好不好。”像我這種感情白癡,以為這麼說就掩飾了自己的想法,其實恰恰提醒了人家,起碼第一印象我是相中了。
回到寢室,打開電腦,又調出《命中注定我愛你》看了一集,嗯,陳喬恩真是挺可愛的。
那之後我跟老姨成天在一起吃飯,聊天,看電影,逛街。比之前認識她以來經曆的還要多。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帶著優優一起出現。我依舊隻和老姨談笑風生,她也隻跟老姨嘻嘻哈哈,這場對弈遠沒有結束,我們之間還是沒有講過話。
直到有天,老姨依舊約我們三個一起吃飯,臨下課發短信給我:我有點事晚點過去,你和優優先把菜打了。如果是別人,我會覺得她在特意創造我和優優獨處的時間,但想到是EQ低的跟我有一拚,甚至沒發覺我們三在一起的時候,我和優優從來沒直麵交談過,這樣一位範二青年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有水準有層次的事兒來。
站在教學樓門口,等她慢慢悠悠的出現,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飄向我。我們很有默契的彼此沒講一句話,齊步往食堂走。
10秒鍾。
手緊緊攥緊放在口袋裏,腳和手是怎麼搭配走路的完全意識外。
20秒鍾。
成群的屌絲YD的高聲討論著前方的黑絲美女,好像生怕別人聽不到他們的戲謔。
30秒鍾。
不同於老姨在場,這場對弈已然成為我們倆個狼狽的爭相潰逃。
40秒鍾。
我總覺得我們應該開始某個話題,這種沉默隻能讓我臉的溫度不斷升高,攥緊的手滲出更多的冷汗。
50秒鍾。
林宥嘉出新專輯了?她喜歡音樂麼?今天吃點啥?吃飯唄吃啥,難道吃屎啊?!今天天兒不錯?毛線啊,空氣中散發著性感的兒子的味道。剛才上的什麼課?再回味下痛苦的記憶麼?
60秒鍾。
迎麵又走來一群女屌絲,她們越是大大咧咧的笑,我越是感覺為什麼全世界隻有我在尷尬中。其中一位壯碩的大腿已經要撐爆看起來薄弱的黑絲了,沒有自知之明麼?心裏暗罵幾句以消遣幾秒鍾的時間。
我們走著相同的頻道,相同的步調,距離,比熟人遠些,比生人近些,陽關曬下她走路的影子,裙擺隨著清風略略卷起。
“你好像不太愛說話啊。”優優終於打破了長達一分鍾的沉寂。為了慶祝她的破功,我和藹的回了句:“嗬嗬。”
“老姨可說你可能嘮了,可逗了。”
接過她投來的目光,第一次“明目張膽”的看她,戴著跟“陳欣怡”差不多的黑框眼鏡,稍微放下了些驕傲,略帶調侃的微笑,眼神中也流露一絲期待,好像在說,趕緊搞笑下逗我開心。厚厚的嘴唇,看起來,如此,讓人解high……所以有人說,男人見到女人的第一幻想就是肌膚之親。
偽裝了這些日子,此刻開始摟不住自己話匣子了。本性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