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不悔改。”鬱寒聲狹長的眸底閃過一絲陰狠,扣住唐瀟的後腦勺,用力磕在墓碑上。
疼痛鑽心,唐瀟無力反抗,手指用力扣緊身下的草坪。
她有些後悔,世人皆說鬱寒聲冷血無情,渾身上下不帶一絲兒人味,她為什麼就沒有早些看透呢。
鬱寒聲見她沒有絲毫悔改之意,按著她的腦袋,接連用力又磕了兩個響頭。
冰冷的液體,混合著雨水,從她額前緩緩流淌而下。
唐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眼前天旋地轉,男人俊朗卻麵無表情的臉,在眼前一點點渙散。
她用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拽住鬱寒聲的褲腳:“鬱寒聲,你信我,我不是唐……”
男人側目,嫌惡的抽回褲腳,看也不看她,仿佛會髒了自己的眼:“賤人。”他惡狠狠的怒罵,“今天你就在這兒跪足一整天,來償還自己的罪孽吧!”
他漠然轉身,隻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她無力的趴在草地上,眼前一黑,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
“姐姐,姐姐你別走!”
“姐姐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害了你!”
睡夢中,唐瀟痛苦的蹙眉,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
護士按住她的身體,輕喚:“唐小姐?唐小姐,你醒醒。”
唐瀟猛然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方才夢魘中的恐懼久久無法消散。
護士見她醒過來鬆了一口氣:“唐小姐,都是快要做母親的人了,以後別對孩子這麼不負責,這樣的天氣跑出去淋雨,都有先兆性早產的跡象……”
“你說什麼?什麼做母親?”唐瀟的瞳孔瞬間放大。
“怎麼,你還不知道自己懷孕?”護士痛心疾首的搖搖頭,掛上吊瓶走了出去:“現在的年輕人心可真大。”
唐瀟抓起床頭的病例,上麵赫然寫著自己已經懷孕兩個月。
兩個月前……不正是她跟鬱寒聲意外的那一晚?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能懷上鬱寒聲的孩子。
“這一切,實在太亂了。”唐瀟用力拔下了輸液針頭。
剛回到清居別墅,唐瀟便聽見裏麵傳來鬱寒聲心疼的聲音。
“外麵下那麼大的雨,你本來身子就弱,怎麼吃得消?”
女人聲音柔弱委屈:“今天是阿純的十年生忌,我也想去祭拜她。誰知整片墓地都被你封起來了,下人說是你帶唐瀟在裏麵懺悔。”
唐瀟輕手輕腳走到玄關處,客廳裏,一襲白色真絲睡袍的女人柔若無骨般依偎在鬱寒聲懷裏,男人冷峻的麵部線條難得柔和下來,一手輕擁住女人的香肩。
“阿純若泉下有知,會明白你的心意的。”話鋒一轉,鬱寒聲的嗓音陡然冷下來,“不似唐瀟那個歹毒的賤人,至今還不肯承認阿純是她害死的!”
“其實要我說,當年你就該把唐瀟送進監獄的,何故要娶她?”鬱晚斂下眼眸,聲音不快。
鬱寒聲輕笑一聲,抬起她的下巴:“怎麼?我們晚兒連那種女人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