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和恨你可分得清楚?”他問他,目光含笑。
“可以分清。”
“不用急著回答我,想清楚了再去做,不要學你父親,到最後傷害了曼青,也讓你母親空等了一輩子。人有幾個一輩子呢,都說人有三世輪回,可是有誰見過。走吧,去吃飯。”
“好。”
赫連震霆跟他說的話,就像是一聲聲警鍾,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好像問了他很多問題,又好像什麼都沒問。
兩個人下了樓,歐陽曼青已經等在餐廳裏了,靠桌邊站著,佛珠在左手腕上纏了三圈。看見赫連震霆走下來,立刻轉身打了招呼,頗有規矩“爸。”
“坐吧。”赫連震霆坐下來,赫連祭和歐陽曼青也相繼坐下。
赫連震霆掃了一眼洛楓的座位,眼睛裏帶著絲絲怒意。“洛楓去哪兒了?”
“洛楓還在公司開會,待會就會回來了,我們先吃吧。”歐陽曼青說道。
“我們赫連家人不到齊從不開飯。”赫連震霆的語氣很冷。
“那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催一下。”歐陽曼青走到一旁,拿起手機,撥通了赫連洛楓的電話,心裏卻是有些開心的,看來赫連雷霆隊洛楓也是在意的,畢竟洛楓才是赫連家正純血統的嫡孫。
赫連洛楓沒接,還掛斷了電話。
歐陽曼青再打,還是掛斷,看來是有事情了,她回到座位上,對赫連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祭,洛楓一忙起來什麼都忘了,在赫連集團待了三年,還是像剛進公司一樣拚命,我們先吃吧。”
她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赫連震霆的,所以向赫連祭求助。
赫連祭看向一旁的仆人,“把菜品幫洛楓備一份。”然後又對赫連震霆說道:“爺爺,我們先吃。”
“好吧。”赫連震霆知道赫連祭工作忙,所以也就退讓了一步。
但是在歐陽曼青看來,這分明就是差別待遇,那天赫連祭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她們全家可是足足等了三個小時,菜熱了兩次。
赫連祭一個小三生的孩子,憑什麼比她一個正房的兒子有地位。
……
別墅裏,許棉悶得慌,就坐在庭院裏,看著外麵樸素而落的木棉花。
木棉花的聲音應該是世界上最悲傷的聲音了,像極了一個男人離開的腳步聲,以前她怎麼都沒有發現。
一輛車子由遠及近,駛了過來,看車牌,並不熟悉,不是赫連祭的車子。
仆人們迅速打開黑漆金的圖騰大門,看樣子是很怕的人了。
銀灰色的寶馬在許棉的身邊停下,從車子上走下來一個男人,穿著幹淨的白襯衫,一件黑白條紋的外搭像小披肩一樣隨意的搭在肩膀上,針織袖口隨意的垂落下,下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怎麼看都是大學生的打扮。他衝著她微笑,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像極了多年前的秦跡。
許棉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所以看任何人都覺得跟秦跡有幾分相似,再比如赫連祭,比如麵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