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祭的目光很是耐人尋味,“你一直偷看我吃東西,我以為你想要我這樣喂你。”
“我什麼時候偷看你了?”許棉辯解道。
“剛剛,現在,全都有偷看。”他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麼把握,運籌帷幄。
許棉扁扁嘴,氣呼呼的別過頭,不看他。
赫連祭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收好保溫桶,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開著,驀地,他開口問道:“場地打算安排在哪裏?”
“海邊有個小教堂,雖然不算大,但是很精致,而且很有味道。”許棉的語氣有些憂傷,水眸裏沉澱了些許情緒。
赫連祭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微微泛白,眼底的半眯。“好,那就在那裏舉行婚禮。”
許棉側眸。“要去看看嗎?”
“你想去?”他反問她。
“嗯。”曾經她和秦跡在這裏觀摩過別人的一場婚禮,他們站在二樓的連廊裏彼此牽著手,說出那句我願意。她是存有私心的,她想看著赫連祭和寧深藍在那裏結婚,這樣她就可以死心了。
赫連祭忽然加速,許棉被嚇了一跳,抓緊了手裏的安全帶,看著身側那張冷冰冰的臉,有些害怕,她剛剛是什麼地方又惹到他了嗎?為什麼他看上去那麼生氣。
不多會兒的功夫,車子便停在了教堂的門口,這裏很安靜,教堂有些年代了,牆壁上已經有了風吹雨打的斑駁痕跡,乳白色的牆壁早已經泛黃,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它的莊嚴肅穆。
因為建了新的教堂,這裏早已經被大家遺忘了。
許棉站在教堂的門外,手撫過冰冷的牆壁,冷風拂過臉頰,像是刀子一樣割著皮膚。
秦跡,我回來了,可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會牽起她的手,走進這裏。
冰冷的手忽然被溫暖的大掌包裹著,許棉有些迷茫的望著身側的男人。
赫連祭什麼都沒說,徑自拉著她進了教堂。
走進教堂,連心都跟著安靜下來。
有悠遠而肅穆的鍾聲響起,像是來自蒼穹,又似是來自大海。
“鐺,鐺,鐺……”
鋪天蓋地,漸行漸遠,跟教堂裏麵的餘韻互為映襯著。
這鍾聲把許棉帶回了那年的夏天,她和秦跡在二樓的連廊處牽著彼此的手,許下諾言。
仰頭看著二樓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心裏有些酸酸的。
赫連祭站在她的身後,她眼底所有的情緒都被捕捉的一清二楚,薄如刀鋒的唇民稱一條線,臉上冰冷肅殺。
驀地,他輕啟薄唇,妖嬈至極。“你挑的地方不錯,我很喜歡。”
許棉木訥的收回目光,望著他的臉,“你喜歡就好。”
這裏原本是她想要跟秦跡舉行婚禮的教堂。
可惜秦跡不在了,現在她為別人做嫁衣,讓赫連祭可以幸福。
赫連祭,你……一定要幸福。
細長的漆黑的鳳眸凝著她的臉,他討厭她的虛偽,明明不想要他結婚,卻佯裝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許棉,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親眼看著我娶別人的。
“深藍沒什麼朋友,你來做伴娘。”他的話不是商量,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