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迦,醒一醒!斯迦,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他喊得破音,但躺在裏麵的何斯迦卻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先通上氧氣,然後盡快把人弄出來!”
曹景同大聲喊著,然後吃力地將傅錦行從床邊拉了起來,口中勸道:“傅先生,你冷靜一下,裏麵沒有氧氣,你就算守在這裏也沒有用!”
說完,他也不管傅錦行是否同意,直接讓人把氧氣管通到裏麵,再想辦法繼續切割缺口。
踉蹌了兩步,傅錦行才勉強站了起來。
“就照你說的去做。”
他知道,曹景同的做法其實才是最正確的,尤其在這種時候。
但關心則亂,眼看著何斯迦毫無反應,傅錦行實在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幾分鍾之後,工人齊心合力地把缺口打開到足夠一個人跳下去的狀態。
“我來。”
傅錦行二話不說,直接下去,將何斯迦給抱了上來。
“都讓開!”
他將何斯迦平放在地上,俯身去傾聽她的心跳。
曹景同實在害怕,但又忍不住伸手去探了一下,發現幾乎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何斯迦的呼吸了。
“傅先生,怎麼辦?”
他徹底慌了。
傅錦行沒有說話,開始做心髒複蘇術,動作迅速。
除此之外,他還不斷給何斯迦做人工呼吸,二者輪流進行。
“我來幫忙。”
曹景同也跪在一旁,加重手上的頻率,一次次壓著何斯迦的心髒,希望能夠喚醒她。
十幾分鍾之後,兩個大男人全都是滿頭是汗。
這種時候,幹巴巴地等著醫生趕來救援,根本就不切實際。
“傅先生,我已經聯係了醫生,他們正在路上。”
曹景同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無助地看向傅錦行。
其實,他想說,何斯迦一直被關在床下,缺氧太久了,估計搶救不回來了。
但他又比誰都清楚,傅錦行一定不可能放棄。
“知道了,在他們到達之前,我不會放棄。”
傅錦行的目光裏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鼓足勇氣,再一次俯身,雙手壓在何斯迦的胸口,狠狠用力。
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的身體似乎微微起伏了一下。
因為離得近,所以,傅錦行看得十分清楚。
他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繼續將空氣一口一口地吹入何斯迦的口腔裏。
就連曹景同都看到了何斯迦的胸口動了動,他無比激動地大喊道:“醒了!要醒了!”
可惜的是,現實卻總是更加殘酷。
在他們的努力之下,何斯迦隻是恢複了極為微弱的心跳,但根本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十幾分鍾之後,她被抬上了救護車。
“你留下來,好好處理這邊的情況。”
臨走之前,傅錦行特地對曹景同交代了一聲。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身後的那棟四層洋房,麵露厭惡。
“景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這個惡心的東西從世界上消失,消失得幹幹淨淨!”
留下這句話,傅錦行就轉身上了救護車。
何斯迦躺在擔架上,因為缺氧,她的臉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色,渾身發涼。
不顧醫生的勸阻,傅錦行坐在她的身邊,用手握著她那隻沒有輸液的手,輕輕哈氣,試圖溫暖她。
他們不是第一次麵對生死存亡了,然而,每一次遇到危險,傅錦行都恨不得出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斯迦,你一定要平安,津津和醒醒還在等你回家……如果我做不到帶你一起回去,兩個小家夥一定不答應,你也不希望他們恨我一輩子吧……”
傅錦行抓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又吻。
在這一瞬間,他寧願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財富,去換取她的平安。
他隻要她。
救護車開到了臨近醫院,這裏到中海還有一定的距離,隻是為了就近安排。
醫生在查看了何斯迦的情況之後,立即建議轉院治療。
“很抱歉,我們這裏的醫療水平還是偏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馬上送到中海那邊的大醫院。”
醫生坦誠地說道。
傅錦行立即安排了直升機,送何斯迦回中海。
她的生命體征一直十分虛弱,心跳、脈搏和血壓等數據都不穩定,好像脆弱得隨時都會撒手離開。
“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到哪裏。”
傅錦行緊緊地拉著何斯迦的手,語氣從未如此認真嚴肅。
落地之後,何斯迦經由綠色通道,被送到中海醫院的急診部。
數個醫生已經嚴陣以待,甚至在她到達之前就拿到了各項數據,製定出了一個極為詳細的搶救方案。
分秒必爭。
一個護士把傅錦行攔了下來,他隻好站在走廊裏,焦躁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