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為跟你在一起(1)(1 / 2)

感情最怕的就是,當我習慣了那段你在別人的生命裏去去留留的時光,好不容易把心裏的委屈和失落藏在心底,勉強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擠出一絲微笑的時候,你卻回過頭來抱緊我,說其實至始至終想娶的人一直是我,但你可曾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要,如果等待愛情需要花一生的時間,那麼這輩子我寧可一個人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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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好像就是為了最後能在一起而準備的。

夜深了。

謝米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尤其聽到牆上掛鍾發出嘀嗒的聲響,她越發覺得是種煎熬。

大學畢業四年,她至今依然單身,身邊朋友三五,每天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心裏還有一個誰也不能告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是她暗戀了崔東勳七年,他們從高中到大學就一直是同學,他活潑好動,她沉默寡言,以至於高中那三年,他每次跟她打招呼,她都會憋得滿臉通紅,心裏藏著一大堆想對他說的話,最後她都跑去對著一棵空心樹說,那裏還有她一封封被遺棄的情書。

到大學之後,他們選了同一個專業,進入同一個班級,隻要是他感興趣的選修課她就必須學,後來每當他要去通宵教室自習時,她就會設計各種場景和他偶遇,然後一起背書寫作業,每次他要去校外鬼混,她就學美國特工尾隨其後,把他和誰見過麵、做了什麼事、幾點鍾出發幾點鍾回來等等都一一記錄在本子上,晚上就瞎琢磨他是不是和誰誰誰談戀愛了。

再後來,他輾轉在不同類型的女孩之間,謝米莎像個熱心的保姆,他說不知道怎麼哄女友開心,她就以各種“假如我是你女友”的說詞去幫他支招,從他和那些女孩確定關係到最後分手,去過的電影院,逛過的商場,吃過的美食,做過那些有趣無聊的事,她都默默地參與其中,當然,她是以閨蜜這個特殊身份去接近他們的。

那段時間,他過得開心她就笑,他若是整天愁眉不展,她就一個人窩在床上偷偷抹眼淚,說實話,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矛盾,但她認為喜歡一個人,或者深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希望對方過得一切都好。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假,但她還真的就這樣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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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崔東勳成了美國交換生的幸運兒,謝米莎決定留在廣州發展,出發前的那天晚上,他請她到酒吧喝酒,當時喝酒的人很多,駐唱樂隊在賣力演奏,謝米莎全程瘋得形象全無,連續幾首歌下來,她披頭散發滿臉是淚,在吵雜的人群裏,她紅著眼問他,以後還打算回國嗎?

不知道,他說。

也許是因為都喝醉了,他們在趴下之前緊緊抱在一起,謝米莎用沙啞的聲音說,知道嗎,每次看見你和其他女孩親嘴的時候,我就喪心病狂地盼著你們早日分手,可等你真的失戀了,我又難過到死,其實我他媽的就是慫,知道自己沒能力得到你,所以寧願讓你爬進別人的被窩裏,因為那樣你就會開心,隻要你過得比我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崔東勳隻聽不說,眼睛轉來轉去,好像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杯酒,他搖晃著手端起杯子,一仰頭就連杯子都差點喝下去。

直到他離開,謝米莎仿佛才從夢中驚醒,怪自己太相信美好,以前看過幾本雞湯書,原以為隨便說一兩句雞湯就能給自己洗滌心靈,但其實到了關鍵時候,殘酷的現實也隻能用淚水掩飾。

剛分開的那幾個月,謝米莎時常迷茫,可又總習慣性把希望寄托給偉大的時光會把他們安排在未來相遇,那個時候,她隻要想他了,就寫一張願望小紙條,再把它塞進一個玻璃瓶裏,攢得足夠多了,就埋在家樓下的大梧桐樹旁邊。

由於時差,他們硬生生被上帝拆散成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然而她卻經常夢見他,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關於他的所有記憶,此生都無法忘記。

夢裏夢見他回來了,她放下手頭上的事,發了瘋地往外跑,似乎一直跑一直跑,就能在下一秒鍾撲到他懷裏,後來她跑不動了,站在機場出口的對麵,他就愣在關卡前,兩張臉淚眼汪汪地相望,接著他跳過來摟著她的胳膊,狡黠地承諾她說,我不走了,沒有你我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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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這四年,謝米莎拚命地工作,為了省錢還時常逃掉朋友組的酒局和出國旅行,業餘時間,她跑去學各種理財,現在有房有車,事業有成了卻一直沒有成家,好多不知情的人都在故意損她,要麼說她不喜歡男人,要麼就說她是命犯孤星,這輩子注定一個人過。

一開始,她以為她僅僅隻是喜歡那麼簡單,她以為哭過幾次痛過幾次就會跨過這道坎兒,她以為時間會把所有的美好和不美好都衝淡,她以為那些年的感情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忘記,她以為假裝當他沒有出現過,就能代表她真的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之後,她開始讓親朋好友幫忙介紹對象,不管出生家庭背景如何,不論身高長相收入性格怎樣,碰到對眼的就立馬確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