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美像在說書一樣滔滔不絕,她越說越起勁兒,可就是覺得口幹舌燥的難受,她翻了一下身,不曾想頭痛得厲害,很快肚子也跟著痛起來,崔曉美呲著牙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肯姆怕她堅持不住,就把嘴貼到她耳邊,然後像哄小孩一樣不停地哄她,給她說很多鼓勵的話,還唱當下流行歌曲給她聽。
折騰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他一時著急,便像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崔曉美,你要挺住啊,千萬不能睡過去,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你給我醒醒……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過於淒慘,崔曉美一下子就恢複過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嗎?
當然,你快說。
肯姆知道,此時此刻也隻有讓她一直說個不停,她才不會沉睡過去。
崔曉美補充道,隻記得他當時緊緊地抱著我,一句話不說,可我不喜歡他這樣,就帶頭做遊戲,每個人都要喝一杯,然後輪流講一個隻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苑子傑說當年他總拽著我的頭發,有一次把頭發係在椅子上,我毫無知情地站起來,結果疼得眼淚直流。看見我翻著白眼,他樂得要跟我吹瓶。
那你又跟他說了什麼?肯姆問。
我嘛……就說當年因為眼瞎才看上他,讓他別介意,氣得他渾身直哆嗦,追著我又罵又打。
崔曉美打一聲噴嚏,繼續說,我男友上大學之後就變得特別愛臭美,你還別說,精心打扮後的他比以前英俊瀟灑多了,模樣應該算是我們係裏最帥的男生,聽說很多女生都暗戀他,有些還給他寫過情書,可他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扔進垃圾桶裏。
你們……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嗎?肯姆問。
怎麼可能,我們有一次周末去市中心K歌,因為喝了很多酒,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媽的那些司機像集體約好了拒載一樣,任憑怎麼攔都不停車,他酒後壯膽偏偏不信邪,非要趕著這個時候和我走路回去,不幸最後迷了路,大晚上看不到一個路人,走到拐角處時被幾個小混混拿著刀勒索。
錢損失一點事小,倒是讓我們徹底大吵了一架,我那時候被他氣糊塗了,開始跟他翻各種舊賬,他一時間沒忍住脾氣,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接下來幾個月我們都不待見彼此,上課的時候各自離得很遠,平時即使碰麵了也不打招呼,其實,我們都隻是在等著看是誰先主動示好。
好在學生會月底要舉行情侶杠舞活動,不僅成功讓我們破冰,還讓我們的感情得到升溫,他後來跟我說,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你說他是不是一個逗比。
崔曉美剛講完,就開始在那一個勁兒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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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嗎?至少是你認為的,肯姆問。
時間靜止了一分多鍾,崔曉美說,他就是有點摳門,愛耍小聰明,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甜品店吃蛋糕,結賬的時候他故意說忘記帶錢包,等我付完款摸著他的雙肩包卻發現有信用卡,之後他說要請我去看電影,可買票時說信用卡已透支到餘額不足,晚飯的時候我查了他卡的額度,發現他根本就沒用過裏麵的錢,真是氣死老娘了。
不過,男人摳一點倒無所謂,我最欣賞的是他的聰明,上大學後,我們很少修到同一門課,但是必修課我們都在一起複習。有一次我們一起去圖書館背書,我發現他總是逛來逛去,喜歡去看那些跟專業課無關的雜文,我就故意嗆他說,高考狀元那已經成為過去式,既然你不好好背書,那我現在考考你唄。
就在我考他的時候,他總能倒背如流,我問他背書怎麼這麼厲害,他笑笑說,也許有種魔力在我身上?大概是哥本來就聰明?我對他連翻數十個白眼,不再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