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我會嫁給司靳霖嗎！”唐季甜搶先開口，“你們都已經答應好的了，現在她回來了，又讓她嫁，這算是什麼事？”
唐明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黑著一張臉吼：“跟你開玩笑講的你也當真？你都多大了？分不清真假話？胡鬧什麼！”
幾個人被這一巴掌嚇得不敢再說話，唐季甜憋著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開玩笑講的？
這種玩笑也能開？
唐季珊的心底對唐明昌多了一絲鄙夷。
“我都可以的，婚約是爸媽幫我訂的，嫁不嫁都可以，即使我沒有嫁進司家我也想為家裏多做一份貢獻，想多幫爸爸一點。”唐季珊一臉淡然，姿態高尚，立時讓唐明昌的心裏多了幾分喜愛，相比唐季甜的無理取鬧，唐季珊倒是聰明懂事。
“別裝了行嗎？”唐季甜簡直要氣炸了。
唐季珊正麵對上她，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唐季珊這幅表情，唐季甜氣的完全不顧形象，爬上桌子就要伸手去撕唐季珊的臉。
一時間整個餐廳亂成一片，桌子上的碗盤砸了一地，湯湯水水蹭髒了唐季甜的衣服。
幾個人抓著唐季甜，唐季珊神色淡然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的樣子更是氣的唐季甜破口大罵。
唐季珊被張嫂護送著先上了樓，餐廳裏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唐季甜，你有沒有腦子？她是在故意氣你，你看不出來嗎？”唐季雯氣的直跳腳，戳著唐季甜的腦袋罵。
唐明昌嗬斥：“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
魏鍾宜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看的唐明昌一樣，走到唐季甜身邊安撫：“甜甜，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司靳霖也在場，那場火之後他也受了傷，現在是個病秧子，每年都要出國治病，你爭著嫁給一個廢人做什麼？”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
唐季珊輕輕關上虛掩著的門，在桌前坐下。
她細長的手指撫過桌上的木質相框，照片中兩個十歲大的小女孩兒笑如燦花。
一個是唐季珊，另一個是季喬，她從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
十年前，季喬死於大火之中，她卻死裏逃生失去了記憶，另一個從大火中逃出來的，就是司靳霖。
“季喬。”唐季珊的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中季喬的臉龐，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季喬：“那場大火並不是意外，對嗎。”
童年的歡聲笑語在耳邊響起，一幕幕零碎的片段在腦海中浮現，唐季珊突然就紅了眼眶。
手機鈴聲在一遍遍響起後，她才按了接聽鍵：“喂。”
她情緒低落，聲音嘶啞。
“你在哪呢？安不安全？”周生瑾急切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唐季珊這才想起周生瑾，幾句道歉後，以累了為由拒絕了他的來訪。
掛斷電話後，唐季珊躺在陌生又熟悉的房間裏很快入睡。
夢裏的輪渡上，鮮血混合著大雨在夜色裏衝刷，和她同一個房間的俄羅斯女人慘死在大船上。
她把唐季珊推開，塔尖刺進她的心髒，濃稠的鮮血像是河流一般快速蔓延整個船板，鮮紅的血蟲落在唐季珊的身上，噬心般的疼。
“伊萬！”
她尖叫著從睡夢中驚坐起來，渾身虛汗，漆黑的房間內隻有她快速跳動的心髒。
一年前，救了她，卻因她而死的俄羅斯女人叫做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