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之後,司靳霖朝著唐季珊一步步走過去。
唐季珊慌張的不知所措,像是被丈夫抓到了奸情一般心慌意亂,緊張害怕。
她記得司靳霖說過,選她做他的妻子是因為,她可以安分守己,不給司家抹黑,但今天那麼多記者在場,周生堯說的那些話,已經給司家帶來了極大的屈辱,所以司靳霖現在找來是要說這件事的嗎?
司靳霖在唐季珊的身旁坐下,什麼也沒說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唐季珊僵硬著身子,在原地又站了幾秒鍾,這才慌亂的坐了下來。
她坐下時,手不經意間觸到了他的手背。
冰涼的觸感讓唐季珊條件反射的連忙彈開自己的手,尷尬的往旁邊挪了挪,唐季珊這才端正了坐姿,和他並肩坐在一起。
司靳霖把手裏一直拿著的藥膏扭開了蓋子,從桌子上拿了一支棉簽,把藥擠在了棉簽上,又站起了身。
唐季珊被他突然站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險些沒跟著站起來。
司靳霖按著她的肩膀阻止她站起來,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緊接著手裏的棉簽便伸了過來。
他在她麵前俯下身子,親自用藥膏幫她處理嘴巴上的傷口。
他動作極其溫柔,很緩慢的把棉簽上的藥膏往她的嘴巴上擦。
唐季珊在他蹲下身時便愣住了,他竟然這樣無微不至的注意到了她嘴巴上的傷,如果被他知道傷是怎麼來的話,他又會有什麼樣的態度?
看著司靳霖低著頭往棉簽上劑藥的模樣,唐季珊的腦海裏不知怎的隱約之間出現了幾句話。
“你就是司靳霖?”
“那你猜猜我是誰?!”
腦海中出現的這兩句話,是她十四歲之前的記憶,隱隱約約的,像是自己的聲音,又像是別人的聲音,她就連辨認自己少年時聲音的能力都沒有。
唐季珊望著司靳霖垂下去的眼瞼,盯著他手裏的動作,不自覺的問出了聲:“我,以前……認得你嗎?”
她記得唐季雯以前說過,她小時候有問唐明昌要過司靳霖的聯係方式,在她還沒出生時就和司靳霖定下了娃娃親,十幾歲才知道這樁早已注定好的婚姻,隻是,她從前到底認不認得司靳霖,是否有和遠在加拿大的他聯係過,她就不知道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對於這些往事記不起半點。
司靳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僅僅是半秒鍾,他便繼續抬手往她的嘴唇上擦藥。
“不認識。”他動作緩慢,如他的聲音一般輕柔卻又毫無感情。
司靳霖就好比一灘死水,任由你如何往水裏丟石子,他都激不起半點浪花,像是結了冰的湖麵永遠不會有浪花激起,卻又不似寒冰那麼冷漠無情。
司靳霖的聲音很輕,像是不曾發出過聲音一般。
唐季珊望著他垂下的眼瞼,認真幫她擦藥的臉龐,心裏卻莫名的一陣疼。
那份疼是來自內心深處的,似乎與從前的司靳霖有關。
腦海中模糊的場景讓唐季珊心煩意亂,她攥緊自己的拳頭,望著司靳霖,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