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莫斯科下起了暴風雪。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程菲躺在床上，看著風雨搖曳的窗外。
身旁，伊萬諾夫娃睡得很熟。
他動了動肥胖的身子，翻了個身，側身轉了過去，背對著程菲。
所有的風雪聲似乎並未影響到他的睡眠，他睡得很熟，齊天的死對他來說沒有半點麻煩，更不會有半點不安與愧疚。
程菲望著窗外，隻能隱隱看到飄落的雪花，嗚嗚的風聲如淒嚎的慘叫聲，她無法入睡，一雙眼盯著窗外，一眨也不眨。
耳邊響起伊萬的鼾聲，程菲望著窗外，恨意在眸中湧出。
“轟——”一道閃電劃過。
程菲在黑暗中舉起一把尖刀，伏著身子，麵對背對著自己的伊萬諾夫娃。
她高高舉起尖刀，抬手就要拚盡力氣的紮下去。
但在她紮下去時，伊萬諾夫娃卻突然翻身從床側跳了下去，赤著腳站在地上，冰冷的眸中似有火在燃燒：“你想殺了我？”
他的語速極快，標準的俄語。
窗外轟隆聲不斷，一道道的閃電打進屋子內。
程菲的背影被光線拉長，映在伊萬背後的牆壁上，又高又大，纖細的如鬼如魔。
“殺了你？”程菲勾唇譏笑，她麵目猙獰，讓人心驚。
“我會一刀，一刀的削掉你的肉。”她的漢語說的極慢，眸色隨著聲音有了變化，眸中的狠戾與陰辣接連流漏。
“殺了我？”伊萬走到床前，昂頭與站在床上的程菲對視。
“你有這個本事？”在程菲快速把剪刀伸過來時，伊萬諾夫已經迅速鉗製住了她的手腕，剪刀迅速往下掉。
在快要掉到地上時，伊萬諾夫娃以極快的速度，彎腰抓住了那把剪刀。
伊萬身材肥胖，但手腳靈敏，這是程菲沒想到的。
她和伊萬諾夫日日夜夜相守七年，她從不知道伊萬諾夫娃竟然有這種身手。
“砰——”在程菲吃驚時，伊萬用力一甩，程菲便像是輕盈的布偶被肆意摔在了地上。
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就連骨頭縫裏也都散著疼意。
“程菲。”他喚程菲的中文蹩腳卻又流利：“你以為，這七年間，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伊萬諾夫娃的臉上怖滿了陰狠，在程菲麵前蹲下身子，抓著她的手腕，用不太流暢的中文，一字一句說道：“我的女兒被你害死在了輪渡，你以為我不知道？”
“轟隆——”
伊萬諾夫娃的聲音剛剛落下，天邊便響起了巨大的雷聲，一道閃電快速劃過房間內，一瞬間照亮了伊萬陰狠的臉，那絲光亮轉瞬即逝。
程菲沒料到伊萬諾夫娃是知道一年前伊萬死的真相，怔愣在原地，表情被定格。
須臾，她才緩回神兒，唇角勾起嫵媚勾人的笑：“那又怎麼樣？即使知道是我害死了伊萬，你不也照樣不舍得放我走？你貪戀我的身體，貪戀我的年輕，就算死了女兒又如何？比起你的欲望和貪念，親人在你眼裏算什麼？不是嗎？”
說最後三個字時，媚眼如絲，嘴角噙著的笑極致的漂亮，卻也是勾人怒氣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