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辰白鬆了鬆拳頭,端起手邊的咖啡,小嘬了一口,問:“把顧言藏起來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佟老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書架前,一邊走一邊說:“唉,人老了啊,越來越沒用了,不光記性不好了,連腿腳也不方便了,辰燁住院那麼久,我也沒有時間去看看他,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不過啊我還記得,辰燁他最喜歡的書就是《童年》,辰燁說,這本書他看了多少遍都不會膩,讀一遍就有一遍的感觸,很想念自己的小時候......”
佟辰白忍不住了,沒等佟老說完就打斷了他:“在你心裏就隻有一個桐辰燁是嗎!你們隱瞞顧言的身世,甚至現在還要把她藏起來!那顧言對你們來說到底算什麼?”
沒想到佟老依然鎮定,站起身來說:“不論說多少次,我還是那句話,顧言這個人我不認識,我也從來沒見過,關於辰燁的事,與你不相幹,你也不用管。”
還沒等佟辰白開口,佟老按了下桌上的鈴說:“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小劉,送客吧。”
助理小劉拉開會書房的大門,對佟辰白說:“佟先生,請吧。”佟辰白本想繼續追問下去,可是佟老的逐客令讓他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心裏想著顧言還下落不明便心急如焚起來,便快步走出了書房。
背後的紅棕木大門“咚”地一聲關上了,佟辰白闊步通過走廊,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怒氣,仆人們看桐辰白的眼神變得有些懼怕,聽著剛才書房裏的爭吵聲,仆人們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是對這個曾經的少爺心裏也多了些可憐和懼怕。
佟辰白走出了大門,佟家的大門緩緩地關上了,佟辰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這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家,心中五味雜陳,感到自己有些悲涼。
佟辰白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街邊站著三三兩兩的人,有一個亞裔女孩依靠在同伴的肩膀上,慵懶可愛,佟辰白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影子,這個人好熟悉,唇紅齒白,總喜歡紮著俏皮的馬尾辮,手裏端著一盒糯米團子,問自己要不要吃。
佟辰白覺得,這個人就是顧言,可是他怎麼也看不清這個女孩的臉。佟辰白拿出手機,在聯係人裏找著身在美國的朋友,發現聯係人裏隻有潘辰自己比較熟悉,想來想去還是打給了潘辰,潘辰一聽是要找顧言,便不是很高興,但是又不能拒絕,便把電話轉接給了自己人脈較廣的秘書,而秘書這是向佟辰白要了張照片便掛掉了電話,佟辰白掛掉電話之後心中感到既氣憤又無奈,看著手機,佟辰白突然想起母親在臨走前給自己的電話號碼,佟辰白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撥通了。
“喂,我是佟辰白。”
“我知道,我們見麵說吧。”
佟辰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對方就掛掉了電話,對方標準的普通話和說話的腔調讓佟辰白覺得,這個人自己一定不陌生,接著,佟辰白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非常簡潔,隻有一個時間,一個地址,對方約佟辰白第二天上午見麵。
突然,從他們身後的小巷子裏走出來了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手裏拿著棒球棍,上身穿著連帽衫,帽子戴在頭上,臉上還帶著口罩,不容分說地就開始對幾個少男少女拳腳相向,幾個男孩眼看自己敵不過,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亞裔女孩哭喊著救命,但是看到幾個男孩逃跑的身影,女孩眼睛裏充滿了絕望,幾個混混看著差不多了,便掏出繩子把女孩綁了起來。
佟辰白雖然不想管閑事惹事生非,但是看到情況不對覺得還是要出手幫一下這個女孩子。
佟辰白一邊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一邊走過去,嘴裏喊著:“喂!你們在幹什麼呢!”幾混混看到佟辰白走了過來一邊拖著女孩一邊說著:“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佟辰白不由分說地走過去,一拳打倒了剛才講話的混混,幾個人廝打了起來,不知道誰掏出了一把匕首,劃傷了佟辰白的小臂,佟辰白的小臂流出了汩汩鮮血,幾個小混混有些愣住了,佟辰白痛得倒在地上,幾個混混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幾個人又踹了佟辰白幾腳,嘴裏一邊說著真倒黴一邊跑開了。
女孩一邊哭著一邊掙脫了繩套,跑到佟辰白身邊,跪在地上搖晃著佟辰白,佟辰白捂著小臂,嘴角寄出一絲笑容,說:“嗬嗬,別怕,我死不掉,隻是一點小傷。”女孩一邊哭著一邊扶著佟辰白坐上了出租車,去醫院包紮。
醫院的走廊裏,女孩手裏抱著佟辰白的外套,手臂上和膝蓋擦傷的傷口還沒有處理,臉上和頭發上粘上了灰,灰頭土臉的活像個灰姑娘,佟辰白走了出來,這時女孩失落又擔憂的神情和他第一次見到的顧言簡直一模一樣,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說:“你該去處理處理你的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