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裏走那股涼意越發明顯,牆壁上也漸漸結了冰渣,樓梯變的濕滑起來,皇上沒注意腳下滑了一下,險些摔倒。瀟靳在後麵扶住他,提醒道:“小心點。”

“嗯。”皇上回頭看了他一眼。

走到盡頭是一間不大的密室,密室的中間放著一塊寒冰,堪堪的打磨成床的樣子,床上躺著一名女子。

瀟靳從他身側走到冰床前,待他看清了女子的樣貌,“這是……”內心的震驚已經讓瀟靳愣在原地。

“這是朕的皇後,你母後,”坐在冰床前,看著沉睡了二十多年的皇後,他的神情有些痛苦,因為千年寒冰的原因,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並沒有出現。

“你母後為了保護你被苗疆女子刺傷,這毒與你體內的毒一樣霸道無解。所以朕隻好聽從國師的話,讓人尋遍天下,尋得這一塊千年寒冰,將你母後藏於此處。希望那個有緣人能來救醒她。”

皇帝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朕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後悔的事,就是那時因為朕的心存僥幸,沒有聽從國師的話將你的太子之位撤除,讓你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唉。”

這一瞬間,皇帝的的身影似乎老了許多,背也沒有從前那樣挺拔了。瀟靳聽他說完,默默的站在冰床前,嘴角動了動,想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皇帝站起身,撫了撫衣袖,淡淡的看了瀟靳一眼,開口道:“走吧。”

瀟靳跟著他走出密室,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心裏卻很複雜,即使是師父告訴他身世時他也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瀟靳與皇上告別後失神的回到自己的府邸,靜靜的望著書房裏掛著的一幅畫。

畫中的女子溫婉動人,與他今日見到的母後一模一樣。

師父給他這副畫卷,是想告訴他畫中的人是他母親,師父將他中蠱的事情告訴了他。

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藥物漸漸壓製不住蠱蟲,出征的這些年,每逢到了臘月蕭靳總是一個人躲在帳篷裏,外麵的熱鬧氛圍跟他從沒有關係。

回京都的第一年,臘月的風很冷,蕭靳向皇上告了假,皇上想挽留,但是看到他冷淡的表情時最終隻是說了句:“有空看看你皇奶奶。”蕭靳點頭答應,毫不不留戀的走出皇宮。

回到王府,管家福伯好不容易找到自家王爺,站在王爺麵前欲言又止,蕭靳開口:“有事?”

福伯一時摸不透他這個主子的脾氣,小心翼翼的問他:“王爺,您看今年這春節……?”

蕭靳想了一下,臉色緩和了些:“你們以前怎麼過的今年就如何,想過就自行安排。”

福伯得到了答案,樂嗬嗬的去給下人們分配工作。

冷清的王府裏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幾個活潑的小丫鬟學著百姓家裏剪起了窗花,貼在窗戶上,瞬間年味兒就出來了。

蕭靳回到屋裏提筆向國師寫了一封信,他感覺離下一次發病的時間越來越近。而且隱約覺得這次和上次發病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