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興邦,宛娥花謝
林須來到明夜興邦已經第四天,大帝惟臨盛情款待,卻隻字不提結盟之事,這一日林須一行人又被惟臨邀請來到湖心小築欣賞美景。
“大帝,此處讓我想起家父對九天寶境的描述。”林須雖然急於討論結盟的事情但無奈惟臨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現在玉境大陸再無一處有這番景象。”
“是嗎?我聽說無歡城的麟遊鳳舞也是佳境呀。”在惟臨的心裏九天寶境怎麼能和他的湖心小築相比較。
林須拱手相拜,用懇求的語氣說:“若大帝此次再袖手旁觀,恐怕無歡城就是下一個朝國。”
“世侄多慮了,無歡城自開荒千年起就是國強民富。”惟臨將清茶送入口中,微微皺眉。
“可是…”還不等林須說完,執事官就突然拜見:“啟大帝,赤琰國和親使者求見!”
正借此時機岔開話題,惟臨問:“何人?”
“原朝國公主竹沁。”聽到這個名字林須心中一震,自己與這位公主雖有婚約但從未見麵,此次自己名義上也是求親,難免見麵尷尬,便想找個由頭離開。
“世侄不必如此,來者既是客明夜興邦一視同仁,沒有什麼需要避嫌。”話音剛落竹沁一行人已經移步至湖心小築。
翩翩佳人,輕盈飄逸,竹沁一身淡粉色輕紗裙,上繡合歡花,仙樂鳥。頭戴白紗平圓笠,雖看不到麵貌如何但輕柔如水般的聲音已經讓人飄在半空:“竹沁拜見大帝。”
惟臨雖已有千歲麵對竹沁這位朝國第一美女仍不免心旌搖動:“免禮。”
竹沁起身後惟臨便請她摘下平圓笠,所謂目光流轉,顧盼生輝,在場無一人不被這雙眼睛驚歎。林須想自己也許就在這一刻愛上了她,從此緣分二字已顧不得,隻願守著她。
惟臨回過神來笑稱:“那年你還小,我竟不知你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隻是想起朝國現狀…”他以衣襟在眼底輕拭卻什麼也沒有。
“赤琰國大將一鳴送大帝妃鳳鸞回逾。”這個一鳴一屆武夫,既不懂禮數也不明人情,不過就他這一句話惟臨已饒恕他失儀之罪。
“朝國突逢大變怎能如此,就先安排爾等暫住宛娥花謝吧。”隨後便吩咐身邊執事挑選幹淨清幽的地方給竹沁居住。
竹沁與隨身婢女袖兒及侍衛五橋入住臨蕉聽雨,而一鳴等人在使者館住下。
入夜,竹沁無心睡眠獨自起身坐在臨蕉聽雨的芭蕉樹下,這不是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嗎?她心裏想著不免有些感傷,一陣簫聲傳來,低沉婉轉,仿佛也敘述著心懷誌向卻不得展的無奈。
她隨聲尋去,隻見一男子立於長廊中,麵對一片黑暗。她輕步靠近,生怕打擾到他的簫聲。
一曲畢男子轉身似乎早已知道她的到來:“公主對小生的簫聲有何賜教?”
原來是他,竹沁心裏想,今日見他與大帝同席,仿佛也是座上賓客,深夜又在此為何?“賜教不敢當,竹沁也習得幾首蕭曲但不知道此曲何名。”
你當吹簫之人是誰,就是林須,別看他一身長袍,其實他是能文能武。“心懷天下念乾坤,踏途為國可舍身。我給此曲取名征途望安曲。”
原來這是他自編的曲子,如此豪情壯誌實屬難得。竹沁不免心生佩服,若當日我也踏此征途求朝國之安是否自己今日就不會成為亡國人。想到這裏心中憂傷襲來竟默默流淚,此景嚇得林須不知如何是好,連忙道歉:“可是我的曲子有魯莽之處?還請公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