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兒,這是你們族人居住的地方嗎?”
“是呀,我自出生就在這,你呢,竹沁,你一出生就在皇宮中嗎?”
“是,一出生就在皇宮中,直到朝國歸降。”
這看上去像是兩個人的對話其實是一個人的獨白,月芽兒和竹沁不知道該如何向林須,金黛衣解釋,她們兩個人好像成為了一體,共用一個靈體,軀體,隻是麵貌有時會變換,兩個人在一個體內對視,對話,與外界的溝通就是變臉的時候。
林須和金黛衣已經按照月芽兒說的走了一天,依舊沒有看到什麼村落,他們回頭看了一眼竹沁,她隻是投來無辜的眼神。
“要不我們等月芽兒出來再走吧,這裏四周都是密林,別再走錯了。”金黛衣說著話坐在一個大石頭上麵,輕敲自己的雙腿。
沒有幹糧,水源也不敢輕易取飲,他們三人走了一天,現在除了疲憊沒有別的感覺,金黛衣苦笑著說:“沒戰死,現在反而要累死,也不知道我們這一戰值不值。”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為了玉境大陸此戰勢在必得。”林須已經累的口幹舌燥,不過聽到金黛衣這樣的言論還是想要反駁一二。
“可我們現在困在這裏又有什麼用?”金黛衣有些泄氣,“說來可笑,這一戰為了玉境大陸,但是結果究竟如何?惟臨是始作俑者,可是玉境大陸真的會因為他的消失而重回安定嗎?”
麵對金黛衣的質問,誰也無法回答。一陣沉默之後,她才緩緩的說:“我隻是有些不知所措,下麵的路我們要怎麼走?月芽兒和竹沁這個樣子,我們該怎麼辦?”
林須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竹沁,心裏也有些疑慮,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靈體也慢慢的在消失,沒有玉境大陸的支持,她們兩個人都在生死的邊緣,可現在的情況想回到玉境大陸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發呆的時候,月芽兒已經睜眼,深吸了一口氣問,“怎麼了?為什麼不往前走了。”
“是你呀,我們還正想問你呢,下麵該怎麼走?”林須蹲在旁邊問。
月芽兒渾身沒有力氣,靠在大樹旁,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從這一直向前會遇到一條河,沿著河一直向下遊走,就能……”月芽兒的氣息突然紊亂,話已經無法說下去了,隻用手一直指向前麵,顫抖了兩下暈了過去。
林須呼喚了兩聲,可是月芽兒始終沒有任何反應,金黛衣跑過來憂愁滿麵的說:“她們現在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林須心裏更加清楚,現在必須馬上找到月芽兒的族人,也許她們還有能力幫助她們,“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林須把月芽兒放在玉麵吼的背上,在前麵開路,金黛衣跟在後麵,又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一條河,沿河而下,才慢慢的離開密林,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空曠。
轉過最後一個高丘後,一個村莊映入眼簾。
“看!”金黛衣興奮的叫喊著。
林須也仿佛看到了希望更加興奮的向前衝去,這個時間應該是晚飯時間,遠遠的看到村莊中心的大鍋已經在煮著什麼東西,有幾個女人圍著準備食物,男人們在收拾一天的收獲,與玉境大陸相比這個小村莊還不如荒山中的樵夫,但他們之間的氛圍卻是林須,金黛衣從沒有見過的。女人合力烹飪,男人共同狩獵,小孩由年長的人看護,不分你我。
當林須出現在村莊的外麵的時候,最先發現他們的是一個正在玩耍的孩童,她側頭張望,好奇的打量林須和金黛衣,他們因為決戰一身喜服早已經看不出樣子,隻是紅色的綢緞依舊精美,上麵用金線繡出的鴛鴦已被血液沁染成紅色。
“阿嬤,他們好奇怪。”小童的話引起了老婦的注意,她看向二人,眼中掠過一絲疑惑,但緊跟著看到玉麵吼身上的月芽兒,她才失聲尖叫道:“芽兒,是芽兒回來了。”
村莊裏麵的人聽到老婦的叫喊聲,紛紛向他們靠攏,隔著籬笆都在張望,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和他們對話,隻是都竊竊私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