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被張春花耽誤了會,急著回去,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尾巴,直接就回了山神廟,馬不停蹄的燉了雞燒上水,一邊忙開一邊道,“藥都抓回來了,你體內還有部分毒素需要藥浴拔除,一會燒好水你多泡會兒。”

這些日子的治療卓有成效,謝襄自然遵從醫囑的點了頭。目光在打扮一新的莊清身上轉了轉,微不可察的露出了點笑意,不自禁的問道,“銀子可夠?”

“放心,等你好了再算個總賬讓你報銷。”莊清打趣回道,麻利的往浴桶裏倒好了水,再把碾碎的藥粉倒進去攪勻。本想去扶他,謝襄卻謝絕了好意,她便自覺出去看火。

時辰很快過去,等雞湯熬出了鮮濃的饞人香味,莊清尋思謝襄大約泡好了,正要招呼他準備吃飯,突兀聽到裏麵“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莊清心頭一緊,連忙推門衝進去,正看到謝襄不著寸縷的摔倒在地。目光相對,謝襄的臉騰一下紅了,竟有點無措。作為醫生的莊清早看慣了人類裸體,不覺有他,立刻過去把謝襄扶起去床上。

謝襄顧不上擦水,抓了衣服就匆忙往身上套,莊清看的眉頭直跳,喊著“小心傷口”,一邊伸手幫他穿。

正在這時,廟門咣當一下被人踹開了。

當先衝進來的是張春花,語氣裏充滿興奮的惡意,“大家快來看啊!看這不要臉的小蹄子和她的奸夫在幹甚麼好事!”

隨著她的叫聲,外麵又風風火火的擠進來一群人,全是村裏的熟麵孔,指著莊清跟謝襄炸了鍋般嘰嘰喳喳起來。

“我說這幾天怎麼看不到她人呢,竟然在山上跟野男人苟合,真不要臉!”

“村裏被咱盯得緊,勾不到男人,就勾上了外麵的爺們,一點廉恥都沒有……”

“村長,您看看這像話嗎,她可把咱三河村的名聲都壞了。以後還有哪個村敢和咱通親啊?”

“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要不就趕她出去!”

村裏早就看不慣莊清的婦人們噴的口沫橫飛,恨不得立刻把莊清打成喪家之犬,再也不得翻身。

村長李有福麵帶難色,隻望著莊清歎氣。

莊清冷眼看著這群人幸災樂禍的醜陋嘴臉,她本就有心出去闖蕩,趕出村對原主來說是懲罰,對她來說卻根本不算威脅。

她正要說話,謝襄卻先一步出聲。

“各位,且聽我一言。”

他音量不大,偏偏有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在,自然而然的讓村民們下意識的噤聲。直到全場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謝襄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環視一周,逼得不少人惴惴後退,最終落在了莊清身上,透出點深邃的溫柔。

“我受傷垂危,是莊姑娘上山采藥發現了我,全賴她全力相救還悉心照料,才讓我撿回性命。這段時間我們已然兩情相許,本想在我傷好後再成親。既然村長在此,還望做個見證。”他望著莊清,一字一句道,“就在這兩日內,我將和清兒結為夫妻。”

莊清被他望著,忽然心髒砰砰跳起來,又覺得大出意料,一時竟說不上話。

李有福本就同情莊清,不願將她逐出村去顛沛流離,有謝襄這個遞上門來的台階下,立刻拍板道,“莊丫頭命苦,自小便去了爹娘。我看她長大,便和半個父輩一樣。莊丫頭,你願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