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之狠毒,簡直喪心病狂,更何況那身上的鞭傷,無法想象下手的人是對她究竟有多大的怨恨。

莊清低垂著眸子,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靳焱伸手碰了碰她的眉間將其撫平,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輕輕把她往房裏一推。

“夜深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先去休息。”

說完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上木橋,莊清忘了動作,手忍不住撫摸剛才被碰過的地方,她繁雜的心緒更添了一份悵然。

碧兒在這個夜晚睡得並不平靜,莊清未睡時,總是聽得幾聲嗚咽,以為是她醒來了傷口作痛,起身去看時,她又像未曾醒來一般在沉睡。

幾個來回之後,莊清發現她在睡夢中抽泣,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無能為力,隻能焚了一爐安神的香,極困倦的睡下了。

次日,莊清醒來時碧兒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隻能差人將需要的藥買來,給她身上臉上上藥,那雙明眸隻有偶爾的顫動。

碧兒身上的傷多,臉上的傷更需要費很多心思,莊清一個早晨都在搗藥敷藥中,上完藥之後腰早就酸得不行了。

待她起身看到府中夥房送來的早膳時,已經餓過頭已經不覺得餓了,但她還是坐下來喝了幾口粥,躺回床上休息片刻之後便徑自去了李賢的屋子。

李賢的屋子微微敞開,莊清一看便知莫言卿也在屋內,遂敲了敲門,聽到應答聲之後推門而入。

屋內暖爐旁,莫言卿正坐在書桌旁低頭寫字,聽到聲音便放下筆,抬頭看著莊清。

李賢則是拿著一本書站在一旁,看樣子應該是在給莫言卿教授功課,莊清行了一禮,仔細看了看李賢的臉色問道,“太傅今日可還咳的厲害?”

莊清來給李賢看病的事情昨天莫言卿已經跟他說過了,李賢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屋內換氣之後確實感覺好了很多,這才好一點就惦記著莫言卿的功課了。

“已經無事了。”李賢的表情有些別扭,莊清知道他明明想道謝,卻礙於麵子開不了口,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對莫言卿說道,“你們這可有吃的,給我拿一些,肚子好餓。”

莫言卿愣了愣,見李賢沒有出言反對便起身說道,“有的,不過在我的屋裏,你等一會兒。”

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屋子,李賢看出她是故意支開莫言卿,所以沒多說什麼,莫言卿離開之後莊清果然低聲問道,“太傅,您病有多久了?”

李賢愣了愣,才知道原來以前的舊疾也被莊清診斷了出來,詫異之餘坦然說道,“大約是言卿四五歲的時候,是老毛病了。”

“這麼久了為何不好好調理?”莊清疑惑的看著他,病最怕就是延誤不治,到最後才會成為頑疾。

李賢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發作起來也隻是多咳嗽幾聲,時節一過就不礙事了。”

莊清不讚同的搖了搖頭,說道,“病久成疾,太傅還是好好調理為好,現在尚且能應對,日後年紀大了,怕會平白受罪。”

李賢皺了皺眉,明白莊清是一番好意,便隻好應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