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拓跋烈也是如此。
自從用過了早點之後,他便發現他的小東西開始躲著他,神神秘秘地窩在自己的書房之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躲避他還是在暗中準備著什麼。
不過,就算她有心想躲,還不是要乖乖的自投羅網?
他湛黑的鳳眸看著姬清,眼神倨傲而又愉悅,活像是一隻等待投喂的大獅子。
姬清,“……”
她自然也感受到了拓跋烈眼中之中的溫度,並且還是十分深刻的感覺,更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在期待什麼。
其實這個男人的心思向來十分的縝密難猜,就像是他此刻眼神沉沉的看著她,仿佛一隻盯緊了獵物的雄獅,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有殺意,而她了解他便知道他隻是……在想某種會弄出一條人命的事情……
再者,就算她不懂,他也會讓她懂。
想到在書房門口三番五次的催問,最後擔心會丟了職務而無恥的將春曉給抬了出來的安風,姬清隻覺得有些頭疼。
不過……
她抿了抿唇走到拓跋烈的身邊,從逐鳳戒之中拿出兩張符篆,下定決心一般的將手中的符篆遞到了拓跋烈的手中,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拓跋烈,“……”
伸手接過姬清遞過來的符篆,他隻覺得這一切和想象之中的有些不相符。
想象中,這個女人不是應該嬌聲軟語的依偎進他的懷中,然後親吻他的唇角頸側,然後……嗯,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幻想破滅的城主大人心情不太美妙,他將手中的符篆隨意放在矮榻上,一雙湛黑如墨的鳳眸看向姬清,涼涼問道,“你就用兩張符篆來色誘我?”
“不是。”姬清搖了搖頭,非常認真的說道,“這兩張符篆很重要,我覺得比起……要更能證明我的心意,也能讓你以後永遠也不用擔心我移情別戀。”
為了煉製這個符篆,她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的。
從紫狐那裏知道有這種符篆之後,她便覺得這個就是她需要的東西,也是最一勞永逸的東西。
“我什麼時候擔心了?”拓跋烈劍眉微皺,眼神略有幾分倨傲,“隻要你眼睛不瞎的話,你怎麼會放棄我而選擇別的男人?”
“好吧,你沒有擔心。”姬清笑著拉了拉拓跋烈的衣袖,“那你想不想知道這符篆有什麼用?”
“助興?”拓跋烈看向姬清。
姬清,“……”
深吸一口氣,她有些怒意的看向麵前眼中帶著疑惑和好奇的男人,“你就隻能想到這個嗎?”
“不然呢?”拓跋烈皺眉,“請問你打算怎麼用這兩張符篆色誘我?”
“我不打算色誘你。事實上,這個符篆比色誘要更好,並且完全和色誘沒有一點關係。”
一聽到符篆和色誘沒有關係,期待了一整天的拓跋烈眼中的神色淡去。
“你說。”他開口。
“這個符篆叫‘永結同心’,是紫狐告訴我的一種符篆,我覺得這種符篆最能證明我的心意。”姬清在美人榻上坐下,將兩張被隨意放在美人榻上的符篆拿起,有些得意又有些感歎的說道,“這個符篆真的很神奇,相愛之中的男女在使用了永結同心之後,若是情堅如鐵便不會有任何事情,甚至傳言使用了永結同心的相愛之人下一世也能找到彼此,再續前緣。”
“就這樣?”拓跋烈淡然問道,“若是一方背叛了另外一方,會如何?”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不是每一段都能善始善終,多得是始亂終棄,也多得是涼薄寡性。
“若是有一方背棄另外一方的話,背棄感情的那人便會承受九九八十一日的噬心之痛,然後死去。所以這種符篆不僅是熱戀之中的男女的海誓山盟,也是一種試金石。”姬清說道。
永結同心,不僅僅是一種誓言,更是一種約束。
海誓山盟之後至死不渝便好,可若是一旦移情別戀的話,便要承受整整八十一日的痛苦才能死去。若是一方拿出符篆之後,另外一方不肯使用這個符篆,也能試出人心。
什麼情況之下會不敢使用永結同心?
多半也就是感情並不誠懇,或者說完全不愛的情況之下……
拓跋烈擔心她會移情別戀,她完全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賭上她的性命來證明。她對自己有信心,她也希望他能對她有信心。
拓跋烈默然。
若是變心,便要承受九九八十一日的噬心之痛,然後死去?
他原本還是無所謂的神色,可是完整的聽完姬清的話,他的眼神卻變得冰冷而銳利,眼底似乎蘊上了一層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