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用鮮血洗練,榮耀在烈火之中升騰。
安定靠浴血奮戰來爭奪,而陰祟實力則需鐵血來鎮壓!
在這一刻,斜斜靠在床頭的拓跋烈臉色還有些尚未恢複的倦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麵色蒼白,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卻極為令人心驚。就像是從沉睡之中緩緩睜開眼睛的蒼龍,那眼眸之中透出來的、俾睨天下的氣勢,還有那成竹在胸的從容淡定無一不令人心折。
“是!”姬清第一個應聲。
她坐直了身子,眼神灼灼的看著拓跋烈,隻覺得此刻的他似乎又讓她重新認識了一回。
相比溫柔紅塵夢,這個男人也許更適合戰場的廝殺和熱血。麵對這麼艱難的處境,她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無奈和退縮,也沒有看到放棄和絕望,她看到的隻有無盡的堅毅和沉默。
這就是她心儀的,這一輩子願意生生死死相追隨的男人。
……
翌日清晨。
天光才剛剛破曉而出,魚肚白的天際被染上一抹淡淡的金光,溫柔的晨光慈悲地從空中散落,不論這人間是美善還是醜惡,總是這麼的一如往日。
剛剛從黑夜之中蘇醒的軍營才吹響了起床號角,便有人眼尖的看到天空之中飛來一片驚人的黑色。
“快看,那是什麼?”士兵驚呼。
安風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衝入拓跋烈的營帳之中,“將軍,外麵似乎來了一群萬壽境的強者。”
萬壽境,還是一群!
到底是敵是友?
“嗯。”拓跋烈淡淡點頭,鳳眸朝外看去,“我去看看。”
營帳的門簾被撩起,坐在營帳正中書桌背後的拓跋烈一眼便能看到外麵的景象,不過想要看清楚還是得出門。他起身朝著外麵走,決定去看看外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不定是北堂越回來也不一定。”端著一盞清茶的姬清將手中茶盞放在書桌上,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我也要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帶了多少人過來。”
“嗯。”拓跋烈停下腳步,等姬清一起走。
兩人走到營帳之外,便見得之前空中飛速朝著營帳靠近的人已經紛紛從空中降落,落在營帳還有幾百米處距離外。
姬清眼尖,第一眼便看到了北堂越走在最前方,不由得驚喜地亮起了眼睛,“看,果然是北堂越!他回來了!”
並且,看樣子帶來了不少的人。
這一粗略的看出去,大約得有上百人不止了。
上百人其實人數不算多,可能和北堂越同行而來,又能禦空飛行的絕對都是萬壽境的強者。如果這數百人都是萬壽境強者,他們這一方的實力要大大提升了。
縱然現在的形勢越是了解便越是能看到其中的嚴峻,好在北堂越卻帶來了好消息。
一群人大步朝著營帳的方向走來,拓跋烈和姬清也迎了上去。
兩方相距有十米遠的時候,北堂越突地加快了步子,疾走幾步到了拓跋烈的見麵前,含笑行禮,“將軍,北堂不負所托,將各方強者都請到了這裏一同抵禦浩渺大陸的浩劫。”
他笑容明朗,姿態磊落,但是卻隱隱有以拓跋烈為尊的意思。
見到北堂越這番姿態,站在北堂越身後的其他人有些便隱隱變了臉色,有人甚至疑惑的抬眸看向拓跋烈,審視的目光之中暗含著挑剔和疑惑。
拓跋烈微微頷首,言簡意賅的說道,“辛苦了。”
他精明睿智,自然知道北堂越這番姿態是為何,明白了他的苦心之後,他也不會不明智的拒絕。利益牽扯無處不在,就算是一同為浩渺大陸的安危而努力,但是仍舊免不得會有利益牽扯。
更重要的是,浩渺大陸以武為尊,身為心高氣傲的修煉者,又誰是真的服氣誰?怕是就算現在,這些人的心中裏免不得在“爭權奪利”一事上思量一番。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是靠實力說話。
拓跋烈緩緩散發身上破虛境五層的氣息,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攀升到了極點,就像是一柄鋒芒冷厲的寶劍從劍鞘之中飛出,傲慢的展露出自己的銳氣。
他並沒有太咄咄逼人,隻是平靜無比的展露出自己的實力。
當他那雙湛黑的鳳眸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的時候,沉靜中蘊藏著幾分清冷的倨傲,不叫人心生不悅,卻覺得他仿佛生來便應該如此,天生便擁有自傲的資格。
拓跋烈這樣一番“敲打”很明顯的讓許多人蠢蠢欲動的心思歸於平靜,就連臉上的笑容也都真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