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眼睛通紅,把曹琴拉起來。
曹琴失聲痛哭,死死抱住李長風,好像她一鬆手,李長風就不見了似的。
李長風也眼中含淚,卻咬牙忍著,到底沒有流出來。
雙眼圓瞪,怒視著巫金。
“現在你滿意了?”
“怎麼跟先生說話呢?”曹琴慌張的轉過身來:“先生,長風不會說話,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你有肝癌,李長風敲詐樊忠,是為了給你看病。”
巫金淡淡說道。
上次李長風在小樹林被自己電了那麼多次都咬著牙沒有求饒一句,這次見到自己就磕頭求饒。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作風。
從曹琴一出來,巫金就明白了。
用巫眼透視了一下曹琴,在她肝髒發現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腫瘤,看樣子已經很嚴重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到了肝癌晚期了。
巫金隻是看了一眼就明確說出了曹琴的病症,李長風震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
“對了,你是醫生。”李長風眼睛馬上亮了:“巫醫生,求求您救救我媽,隻要你能救我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把你媽扶到裏邊休息,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巫金目光複雜的看了母子二人一眼,對曹琴說道:“放心吧,我今天不會把李長風怎麼樣的。”
巫金帶著樊忠,走進李長風的房間。
“你怎麼看?”
巫金看向樊忠。
“我還真不知道李長風還有這樣的苦衷,現在想起來,他除了要錢之外,好像並不怎麼欺負人,並且他的學習成績還是很好的,在一中都能排在前邊。”
樊忠哽咽著說道。
巫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等著李長風。
看似平靜,心裏也翻起了浪花。
對付仇人,他不會留情,像昨晚那個光頭大漢,巫金把他砍成幾截,依然可以做到談笑風生,絲毫不受影響。
但是李長風的情況不同,如果說巫金心裏最柔軟的部分,永遠是親情。
從小缺乏親情,所以巫金最渴望親情,見不得這樣的情況。
李長風安慰好曹琴,進屋直接再次跪在巫金麵前。
“求先生救我母親,我李長風發誓,此生此世永遠聽您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是死,也絕不反悔!”
李長風一頭磕在地上,埋頭不起。
“你以為抬出重病的老娘,你敲詐樊忠這件事就過去了?”
巫金坐在凳子上,冷眼看著李長風。
“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不該鬼迷心竅去打劫樊忠,我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李長風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向自己的左手小指切了過去。
“老大,饒了李長風這次吧。”
樊忠眼看水果刀就切到李長風手上了,忍不住替李長風求情。
巫金伸手彈了一指,李長風的水果刀就被一顆小石子撞飛。
“巫醫生,我已經知錯了,求您救救我媽吧!”
李長風以為巫金不願意原諒自己,馬上急了,眼淚嘩嘩流了出來。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這次就再饒你一次,但是,你記著,如果再犯,決不輕饒!”
巫金到底心軟了。
“我不敢求巫醫生饒恕,隻求巫醫生能出手或者借我二十萬,救救我媽。隻要我媽沒事,我願意去自首贖罪。”
李長風再次懇求道。
“你不是要打劫五十萬嗎,怎麼又變成了二十萬?”
樊忠好奇問道。
“五十萬是別人讓我要的,我媽治病,隻需要二十萬就夠了。”
李長風羞愧的低下頭。
“怎麼回事?仔細說說。”
“被一中開除後,我要照顧我媽,就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但是無論是花銷還是給我媽看病,都需要錢,我就加入了一個專門打劫中學生的混混團夥。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樊忠手裏有錢,讓我帶著他們打劫樊忠,敲詐五十萬,事成之後,可以給我二十萬讓我給我媽看病。昨天從樊忠哪裏弄來的十萬塊也被他們拿走了。”
巫金是李長風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交代。
“一幫小混混也敢打我的注意,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不過隻是一幫小混混,巫金沒有放在心上,以後有空了,順手就能解決:“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母親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就算我借錢給你,手術成功的概率也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