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柔裝作震驚極了的樣子,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你真的是左相大人?”她說完還不忘瞪大眼睛朝他看去。
“嗯。”傅司明溫和的對她笑著。
麵對肯定的答案,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起來:“好疼……竟然不是在做夢嗎?”
“不是做夢。”他回的很認真。
“那我剛剛豈不是,豈不是……”謝星柔一副慌亂的樣子,“做了很失禮的事情,左相大人你不會生氣吧,還有剛剛那些話左相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在意呀,那都是我的胡言亂語。”
“怎麼會?姑娘於我而言可是救命恩人,司明感謝都來不及又談何生氣?”
傅司明突然就對她笑了,笑的柔和,像是冰雪消融,春風拂麵。
謝星柔瞬間看入神了。
“左相大人……笑起來可真好看。”
“……”
“啊!我怎麼又在說癡話了,左相大人你剛剛什麼都沒都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兩人皆是一陣無言臉紅,像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中學生。
最後還是傅司明打破了尷尬的曖昧氣息。
“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謝星柔。”
“謝星柔……”他緩緩念叨起她的名字,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是謝尚書的女兒?”
“正是。”
“……”傅司明垂眸,若有所思。
“那個……左相大人。”謝星柔突然小心翼翼。
“嗯?”
“我覺得突然叫你左相大人好不習慣,我可以還和之前一樣叫你嗎?當然如果不能就……”
不等謝星柔說完,傅司明突然撫上了她的頭頂。
“當然可以。”他的語調很溫柔,像是羽毛輕輕掉落在地麵。
“那,哥哥,司明哥哥。”
“……”傅司明突然覺得心癢癢的,臉也燒得慌。
謝星柔蹬鼻子上臉,趁熱打鐵想和傅司明拉近距離,而稱呼的改變就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可以在無意識中讓關係親近。
“那司明哥哥可以也叫我的名字嗎?”
“星柔姑娘……”
“星柔姑娘多生分,可不可以隻叫我阿柔啊。”
“阿柔姑娘。”
“……”
這就是溫文有禮的君子嗎?要是換作了沈安洵或者謝瑾堯估摸著早順她意叫阿柔或是柔柔了,尤其是沈安洵那家夥,她都能想象到他會是什麼樣的嘴臉。
呃,她好像對沈安洵意見還蠻大,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同類相斥吧。
謝星柔努努嘴,似乎很不滿意他這樣叫自己。
她倔強而固執。
“阿柔。”
“……”
“去掉姑娘,叫我阿柔,還是說不可以嗎?真的不可以嗎……”
“阿柔。”他終於肯如此喚她。
“嗯!”她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開心。
傅司明覺得乖巧的她,像極了一隻小白兔。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不速之客打擾。
來的人是小清,顯然是來叫她盥漱換衣的。
謝星柔心裏警鍾大作,一把拉起傅司明的手,將他推搡在床上,隨後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用被子將自己和他蓋了個嚴實。
“哥哥,我的婢女來了,委屈你忍一下。”
“……”傅司明雖沒有說話,但行動卻是配合起了她。
小清如往常一般例行公事,“小姐,到起床時間了,奴婢伺候您盥漱更衣。”
謝星柔裝作一臉困倦的模樣道:“嗯……讓我再睡一會兒,你先準備一下,哦對了,我突然想吃清蒸魚了,你讓後廚去準備。”
“小姐,今早沒有清蒸魚。“
“所以我才讓你去和後廚說一聲,我不管我就要吃。”
小清無奈歎息:“奴婢知曉了……”
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自家小姐這副模樣,所以並沒有產生懷疑。
等小清離開後,就剩下了二人。窒息且尷尬。
他們蓋著一床被子,身子也貼的很近,傅司明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鼻息與熱流,以及若有似無的幽香。
頭一次和女孩如此獨處,他有些難以自持。
於是,一向以清冷自矜的左相大人現在慌亂無措,完敗給了一個小姑娘。
謝星柔掀開被子,不自然道:“她走了,現在應該暫時無事了,剛剛委屈哥哥了,一會兒我給你個信物,你拿好它裝作是謝府的小廝,遇到看守的就說是我讓你去采買東西。”
“……”
“哥哥?你怎麼突然呆住了呀?”
傅司明這才反應過來,他視線遊移,掩飾尷尬,“沒什麼……剛剛謝過姑娘了。”
“阿柔。”
“好,阿柔。”
“對了,哥哥,有件重要的事忘和你說了。”
“什麼?”
謝星柔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哥哥,你是有在長期服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