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相遇才寥寥一周的時間,溫言有時卻感覺這白狐便是自己的命,甚至是融入自己身體與之共存那般,恨不得白狐眼中唯自己一人。
就當是被迷惑住,這奇妙的感覺,溫言從未體驗過。
縱使睜眼便可看見,入夢時分仍然思念。無奈扶額。
今晚月光皎潔明亮,又清冷。
“既然你沒有名字,月白可好?你欠我一命。就叫溫月白吧。”
一周前。
夜,城外。
“這便是遇害者,在下告辭。”孔默然說著,轉身想要離開。
“你何時變得如此冷漠。”沒去在意,崔夜行隻是隨口回了句,仍低著頭研究。
“崔夜行,這世界上早就沒有魔了,妖也隻是傳說,我勸你別再繼續。”這些你招惹不得。
“那我問你,人為什麼會殺人取心呢?”抬頭,星目劍眉隱約可見,蘊藏的英氣卻不逼人,反而平添幾分豪邁。
“這……哎。”看出崔夜行眼裏的認真,孔墨然歎氣,道:“我實話跟你說吧,那妖牽連頗深,我已經托人算過。白白搭上你自己,不值得。”
“你要走便走吧,我自有把握。”
孔墨然聽罷搖搖頭,停步了一會兒離開。
留下崔夜行一人在竹林旁。
今兒個月初,玉魄般的新月高掛竹梢,瑟瑟秋風呼嘯。
這是瑤州第一個被挖心的無辜者,必須及時將妖魔鏟除,不然,接下來不僅僅是城外,不僅僅是一人……
崔夜行內心很清楚,頭腦也十分清醒。作為降魔者,斬妖除魔職責所在。
孔墨然是多年好友,崔夜行幼時拜訪過逍遙觀,暫住那段日子,與孔墨然結識,二人比武論道無話不談。
自從崔夜行離開逍遙觀入山拜師之後,不知孔墨然經曆了什麼,拜在法全寺門下,出入宮廷,變成一個和尚,一介俗人。
崔夜行覺得如今的孔墨然謹小慎微,崇敬權貴,孔墨然有許多話崔夜行也隻得表麵意義,二人關係於是由此淡開。
“這竹林……。”
仿佛有什麼魔咒,崔夜行被吸引過去,一步又一步。
踏上竹橋的那一刻,方才緩過神來,崔夜行悄悄握住腰間佩劍。
竹橋通向一座竹屋,將門推開,竟是空無一人的寂靜。這屋子雖小,五髒俱全。
此時從裏屋傳來水流聲,探去,屏風之後有綽約身姿。
“誰?”悅耳的聲音帶著些許魅惑,似有銀鈴作響。
離屏風僅五步之遙的崔夜行頓住。對方,原來是在桶中沐浴。
崔夜行右手微微鬆開,試探性道:“請問……公子今夜可曾聽聞附近奇怪的叫聲?”
隱約瞧見對方起身穿戴,崔夜行退後幾步。
“閣下在怕什麼。”屏開,那冰肌玉骨映入眼簾。
隻見那人紅唇輕啟,一字一頓:“等待閣下已是許久了。”一雙灼熱的魅眼盯的崔夜行,臉上那是一陣滾燙。
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那人眉目如畫。將崔夜行牽引到榻邊,輕輕一帶,崔夜行整個人便向後倒去。
那人俯下身來,本就半遮半掩的素衣透出大片白月般明澈誘人的肌膚。
隨著對方的靠近,崔夜行的目光從對方鮮紅似血的唇移到雙眸。明明心跳如雷,崔夜行麵上卻十分平穩,吐出驚人話語。
“殺人取心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