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宋伯庸夫婦不可置信的驚叫。

她不敢抬頭,伸手捂住了自己滿是淚痕的臉,“是那些……那些人拿我、拿我裸照威脅我去……林朗他勸過我不要這樣做,可是我……我非要這樣……”

聞言,宋伯庸和李嫻的表情更加崩潰了,特別是宋伯庸,氣憤悲傷到滿臉通紅,狠狠的錘著床,質問她:“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這麼做!”

她哭著搖頭,“爸爸、爸爸對不起……我也不想……可是我被人威脅……”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找我!”

宋伯庸如同野獸發瘋一樣的通紅眼眸把宋萌萌嚇的腿軟,她跌坐在床上,渾身都在發抖,戰戰栗栗,“我……我覺得太丟人了……嗚嗚嗚我不敢……嗚嗚嗚……”

“你還知道丟人?!丟死人了!宋家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他們不就是要錢嗎!咱們家有的是錢!”

一時間,宋萌萌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反駁的話才好,畢竟是忽然間才扯出來的理由,沒辦法圓。她隻能哭的更大聲,說著自己害怕。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女兒!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我這張臉不要算了!”憤怒中的宋伯庸,竟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嫻見到自己的丈夫暴怒,含著淚縮了縮頭,不敢出聲。

宋萌萌內心的防線幾乎快要崩塌,在宋伯庸失望憤怒的吼叫中,她忽然抓住了床頭櫃上麵的水果刀往自己纖細的手腕上劃,哭叫著,“那讓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就不給你丟人了!”

暴怒中的宋伯庸和害怕中的李嫻都沒反應過來,隻有一直站在後麵的林朗,立馬衝了上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水果刀,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麵。

鮮血頓時淋漓,從他的指縫裏麵不斷的往下流,刺眼奪目,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嘴唇打著哆嗦,啞聲顫顫巍巍道:“不……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萌萌……都怪我……”

宋萌萌回過神來,嚇的驚叫著鬆開了水果刀,看著男人掌心中握著的刀刃,那鮮血淋漓的樣子,嚇的哇哇大哭。

而宋伯庸和李嫻哪裏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麵,一個捂著眼睛不敢看,一個震驚的白著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伯庸先反應過來,跑出了病房,喊著醫生醫生。

醫生沒過多久就來了,看到男人手心那慘不忍睹的樣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包紮的時候,林朗一直忍著疼,蒼白的臉上薄汗淋淋,垂著眼眸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宋家這三個人,看向他的目光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特別是李嫻,她從一開始心裏麵就跟明鏡似的。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插足別人戀愛的小三,知道自己女兒跟外麵的男人關係不清不楚的。但是這又怎麼樣,她也是這樣過來的,到最後還不是成了人生贏家,嫁了個有錢的教授丈夫,生了個全家都捧在手心上的女兒。

她也知道林朗,演的不就是一出苦肉計麼,但是他能把自己女兒吃的死死的,就證明他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她現在站出來說個不字,萬一萌萌說出是她勸著說用身體留下男人呢。

想到自己丈夫剛才發火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反正也就是和林朗將就著,出不了什麼大的差錯。

而宋萌萌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含著淚,哆哆嗦嗦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嗚嗚爸爸……爸爸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怎麼辦……您別凶我,我害怕……”

她哭的梨花帶雨,讓宋伯庸的視線從林朗的掌心上收了回來,看向了她。

他的目光複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緊緊抿著的唇也在哆嗦著。

一時間,宋伯庸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等醫生離去,林朗坐在沙發上麵,攤著滿是繃帶的雙手,蒼白著臉龐上掛滿了汗水,虛弱的笑了笑。

宋伯庸移開了目光,壓低了悲憤的聲音,“我、我去找你堂哥,讓他找那群人算賬!什麼校園貸,怎麼能這麼禍害人!”

宋萌萌驚慌的看了看林朗,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哭道:“爸爸求求你別找堂哥!他們說我要是報警或者找人,就把我的照片發到網上去……那時候我更沒臉做人了啊!”

聞言,宋伯庸的腿忍不住一軟,跌坐在了沙發上麵,整個人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在宋萌萌慌亂的哭聲中,林朗啞聲道:“他們……他們說,隻要二十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