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已經從M國回來了,看著這個神似宋祁戈小時候,卻是自己兒子血脈的孩子,心情複雜的很。
幸好這孩子,乖巧聽話,她拉著他的手,去了宋深澤生前住的房間裏麵,拿出了相冊裏麵為數不多的照片,給蘇瑞瑞看。
“瑞瑞你看,這是你爸爸。”
蘇瑞瑞看著照片上麵神色冷漠的男人,有些害怕,拘謹的坐在那裏,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搖了搖頭,“不,不是,我爸爸不是他……”
宋柔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些,直到麵前的小男孩兒鼓起勇氣,指向了宋深澤和宋祁戈的一張合照,指著上麵的宋祁戈說,“這是我爸爸。”
她笑容消失殆盡,沉聲問道:“你媽媽教你的?”
蘇瑞瑞嚇的不敢說話。
宋柔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合上了相冊放進了抽屜裏麵。
轉身,見他嚇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又軟了,朝他伸手,“好了,男子漢哭什麼。”
雖然已經放軟了聲音,但是卻還是讓蘇瑞瑞害怕不已,他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想去找媽媽。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崩潰,開始哭喊起來。
“我要找媽媽!我要找媽媽!”
“瑞瑞。”
“我要找媽媽!”
他哭的撕心裂肺,來來去去都是這一句話,這讓宋柔逐漸不耐煩。
老太太慌張的推開了門,看著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和一臉冷漠的宋柔,抱怨道:“孩子哭了你怎麼也不哄哄?!”
宋柔沒說話,麵無表情的離開了房間,去書房找老爺子。開門見山的問:
“爸,您真確定這是深澤的兒子?”
老爺子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把三個鑒定機構的證明拿了出來。
宋柔卻是看都沒看,“先不說這孩子像祁戈,就連那性子,一點深澤的樣子都沒。”
“你要真是懷疑,就再帶孩子去做親緣鑒定。”老爺子皺眉。
“爸,我不是懷疑您,我隻是覺得,他和深澤差太遠了。”宋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垂著的眼簾裏麵帶著對兒子的緬懷。
老爺子卻是古怪的笑了聲,“就算與深澤差不多,也隻是個小孩子,宋家最後,還是落在祁戈手上。”
“爸!”宋柔驀然抬頭,眉頭皺的更緊了。
“阿柔,爸知道你不甘居人下,可你都與你弟弟鬥過了,難不成現在還去跟你侄子鬥?”
宋柔眯起眼眸,沉聲道:“爸,您想多了。”
老爺子幽幽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原本這RY該是你和深澤的,可造化弄人,深澤去了,阿惟沒這心思,現在雖然有了個蘇瑞瑞,可你也不要貪心太多了。”
宋柔生氣了,“每次我回來,您總跟我說這個!我要是真惦記,我待在那麼遠的M國做什麼!我看我就不該回來!”
老爺子卻一臉不耐煩,把三張鑒定報告推了過去,“行了行了,你自己看著辦。”
宋柔忍著怒意,沒有再說話,出了門。
……
夜深又寧靜,小區裏麵也沒有幾家燈火亮著,整個城市都陷入寂靜。
蘇語推開門,剛打開燈,抬頭就對上了女人那冷厲的視線。
她怔了下,然後就一副晚輩的客氣禮貌姿態,微微彎腰,打招呼,“伯母。”
宋柔沒說話,從頭到尾的打量著她。
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麵,氣氛僵硬又沉重。
可是蘇語卻是一點都不慌的樣子,換了鞋後,徐徐走了過去,笑著問:“您是為了瑞瑞的事情來的吧。”
宋柔短發幹練,五官雖然柔和可是氣勢卻淩厲,“你是用了什麼手段爬上了深澤的床?”
這嘲諷的話語,沒有讓蘇語的笑容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在宋柔對麵坐了下來,緩聲道:
“說起來是個意外,原本是祁戈在酒店訂的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的卻是宋大少爺。”
話音落下來,宋柔冷笑連連,“你的意思是,祁戈故意把你送到深澤床上了?”
“是個意外。”蘇語淡笑,重複著這句話。
“隻這一次意外你就懷上了?”
蘇語柔柔的臉龐上露出為難與無奈,“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
“事後為什麼不做措施?”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我恰好也與祁戈之間有些矛盾。”
“借此報複?”
蘇語大大方方的承認,“有這個心思。”
宋柔看向蘇語的眼眸沉了下來,胳膊搭在膝上,垂下的手指微微扣動,這是她思考的時候慣常的姿勢。
蘇語見她這個模樣,苦笑了起來,“親緣鑒定伯母您已經看過了吧,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麼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