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宋惟白淨的娃娃臉上露出疑惑,可是又很快笑著說道:“我想做個米蟲啊,反正不像現在這樣被禁錮在集團裏麵當秘書就行。”
說完,他頓了下,眼神裏又露出向往,“而且我希望我也能像二哥那樣,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隻是……我這樣的想法姑姑很不喜歡,說我沒什麼出息。”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挺好的,沒有什麼出息不出息的,隻要自己開心就好。”
宋延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阿惟,這些都會實現的,你還年輕呢。”
“……”
等離開RY集團回到自己的車上以後,宋延明目光沒有焦距的失神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來車鏡,看著自己的麵容。
與多年前沒有變化,隻是多了皺紋與眼袋,眼底又帶著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墨色。
眼角也紅了。
他伸手撫了上去,又開始出神了。
在宋祁戈辦公室裏麵,他也盯著窗外綿延高聳的大廈有片刻的失神,他想到了十年前、二十年前,他那驕傲高貴不可一世的姐姐。
他也年輕氣盛的,兩個人誰都不服誰,從此以後關係淡了很多。
直到現在,他也不認同她許多想法。
宋延明閉了閉眼睛。
二十多年前,邊海市被劃為經濟特區,RY集團還叫宋氏公司。
老爺子抓住這個機會,雷厲風行的使宋氏變成了邊海市零售業的巨頭,接下來,宋氏要做的就是走出邊海市。
宋延明和宋柔都是在蘊城上大學,畢業,然後理所應當的進了宋氏在蘊城剛剛成立的分公司。
特別是宋柔,身為宋家長女,她並沒有其他千金小姐的嬌弱,拒絕了老爺子為她安排的錦衣玉食的一生,毅然從商。
隻是與講究原則的宋延明不同,宋柔不愧是老爺子的女兒,她隻要結果,不管過程多麼不堪。
想到曾經的事情,宋延明深深吸了口氣,拿出了一旁的煙點上,緩解心底的煩躁。
與此同時,宋祁戈也在辦公室裏麵出神,抽煙。
修長指尖中夾的香煙星火一點,煙氣繚繞,幾乎模糊了他的臉龐。
宋祁戈在感情這方麵是比較清冷的,可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顧忌一些情意,哪怕隻有一分。
他的顧忌,是看在死去的宋深澤的麵子上,還有宋延明剛才的那些話語。
最重要的是,隻要不踩到他的底線,喬星辰。
就在宋祁戈煩躁的時候,手機‘嗡嗡’響起,他麵無表情的低頭看去,是喬星辰發來的信息。
她今天已經上班了,利用休息的功夫用A4紙疊了一個心,發給他看:
‘宋祁戈你看,這是我給你的小心心。’
‘我高中不想聽課的時候就疊這個,好久沒疊了,竟然沒有生疏,嘻嘻。’
蔥白的指尖捏著‘心’的尖角,就像是觸摸到他心髒的一端。
宋祁戈心底的煩躁淡去了許多,原本緊抿的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揚起了弧度。
他又眯著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掐滅扔進垃圾桶裏,騰出來了手,一邊吐著煙氣一邊打字:
‘那以前疊完的心都幹什麼去了?’
她很快回複:
‘扔了呀,留著也沒什麼用,反正打發時間嘛。’
他覺得有些可惜,不過……
‘隻要不是送給男同學就行。’
‘哼哼,我可跟你不一樣,我以前是好孩子不早戀呢。’
宋祁戈盯著手機屏幕,啞然失笑。
‘好孩子上課跑神?再說了,我也沒早戀過,更沒有送過女孩子東西。’
隻是這次,她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回複他,應該是在忙。
宋祁戈盯著手機等了許久,沒等來消息,於是就把圖片保存了下來,發了朋友圈和微博。
‘喬喬特意給我疊的小心心。’
朋友圈裏麵,不一會兒就有許多人點讚評論,大多都是奉承他的。
X集團X經理:宋總和宋太太感情真好啊,祝你們早生貴子!
X公司負責人:宋太太心靈手巧。
RY集團分公司X經理:真羨慕宋總有這麼漂亮又賢惠的太太。
在這奉承的話下麵,唯有陳助理的留言特別欠揍:
陳助理:宋總你知道白色的心說明什麼嗎?是心如死灰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他皺眉,回複了個‘滾’字。
而另一邊,微博上麵也是熱鬧非凡。
‘嗚嗚嗚時隔兩星期,總裁大人終於出來營業了!’
‘這是我粉過顏值最高的夫婦,也是最佛係的夫婦。’
‘粉了這麼久,我們還沒給總裁大人和喬記者起CP名字呢!’
‘喬鬆夫婦?喬鬆是一種喬木,我國東南部的珍貴樹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