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在卡蓮公國的領土上倒下了數以千計的士兵。但戰鬥仍然在繼續,蘇爾蘭人正頑強的抵擋著我們的進攻,炮擊撼動了大地,同時也在不斷的奪走年輕士兵的生命。
我們將對卡蓮公國的首都皮洛蒙堡發起最後一次進攻,城市裏的敵人已經無路可走,他們被我們給包圍了。幾輛裝著大擴音喇叭的裝甲車不斷的播放著蘇爾蘭語:城內的蘇爾蘭人,投降吧!你們將受到良好的待遇。可是敵人卻用子彈回應了我們,他們也用英語(愛爾曼語)喊道:該死的愛爾曼豬玀!你們早晚都會下地獄的!
看來敵人並不接受和平的解決方式,為了最大限度減少城內平民的傷亡,我們的炮兵部隊和飛機都不會參與這次進攻,指揮權交給了坦克指揮官和步兵指揮官。一場巷戰將在皮洛蒙堡展開,城內大約有三千名死不投降的敵人。
我所在的第七運輸連已經撤退到後方了,現在我作為一名普通的步兵被編入了進攻隊伍中。我本來想說自己不是步兵,但我卻不好意思開口,因為進攻部隊中甚至還有自願加入的平民。我從一個勤務兵的手裏領了六個彈夾和一背包的手榴.彈,然後被編入了一支有九個人的小隊,補上了在之前戰鬥中陣亡的投彈手的位置。我的新隊長和新隊友都是友好的人,他們依次的和我握了握手,一個長著大胡子的壯漢笑嘻嘻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夥子,跟在我身後。”
我們作為前鋒部隊立刻出發了,炮兵對蘇爾蘭人的外圍防線進行了一輪射擊給我們提供了掩護,之後他們就停止開火了。我們緊跟在坦克的後麵向前推進著,密集的機槍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的聲音就像雨點敲打著玻璃一樣。
我死死的盯著前方的道路,擔心一枚火箭彈從前麵打來把我們所有人都轟上天。一輛坦克的電台裏正在播放著愛爾曼國防軍的軍歌,走在我前麵的大胡子還跟著曲調哼唱了起來。
“準備好!等坦克開到那裏的時候,我們就衝出去!”隊長回頭向小組的成員喊著,他正指著一段殘破的圍牆。
坦克的機槍壓製住了敵人的火力,接著隊長喊了一聲,我們全都朝著圍牆跑了過去。一棟五層樓高的建築裏藏著不少敵人,他們居高臨下的對著奔跑在街道上的愛爾曼士兵射擊,我看到一個士兵在奔跑的時候背部中彈了,他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後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我們依靠著這段殘破的圍牆衝到了建築的下麵,隊長揚起手中的衝鋒槍對我們說:“準備衝進去!優先解決機槍手!看好同伴的背後!”
另外兩個小隊也過來了,我們互相做了個手勢後就進入了建築裏。當我們組小心翼翼的走到二樓時,一陣刺耳的槍聲在隔壁想起,陣陣回音把我的耳膜震的生疼。我們都緊張的望著樓梯口,每登上一級台階都會緊張一分。大樓裏槍聲不斷,我甚至都能聽到一牆之隔的蘇爾蘭人的說話聲。我們小組衝到了三樓的陽台上從後麵偷襲了一個敵人的機槍小組,然後我們將機槍調轉過來朝著敵人射擊。樓上和樓下都有雜亂的腳步聲和槍聲,還有雙方士兵互相咒罵的喊聲。幾個蘇爾蘭人從四樓的樓梯上衝了下來,正好和我們撞了個滿懷,雙方都來不及開槍,近身廝打在了一起。
我用力的將匕首刺進了一個蘇爾蘭人的胸膛裏,接著我帶著鋼盔的腦袋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我撲倒在被我刺死的蘇爾蘭人的屍體上。我們的人數比敵人多,所以肉搏戰很快就結束了,我們喘了口氣後繼續向樓上推進。一個士兵笑嘻嘻的告訴我:“抱歉,同誌,剛才失手打到了你。”
這個家夥剛剛扭斷了一個敵人的脖子,現在竟然還能笑嘻嘻的,我回答他:“原來是你啊。”
我們衝到四樓的時候遭遇了阻擊,敵人卡在樓梯口讓我們上不去,我扔了一顆手榴.彈,‘轟’的一聲響起後,隊長率先衝上去了,接著就是大胡子。隻有兩個人在堵著我們,這兩個敵人被我扔出的手榴.彈給炸死了。
我們用二十二名士兵的生命才攻克了這棟建築。在城市的大街上,不少士兵迎著敵人的彈雨向前衝鋒,他們奪取了每一棟被敵人占據的建築。一小群士兵在原地休息了五分鍾後,跟著我們這個小組又繼續向市中心推進了,敵人已經完全潰敗了,我們將在一個市中心的政府大樓裏粉碎敵人最後的抵抗。雙方士兵的屍體在街道旁隨處可見。
我們都被一種莫名的戰鬥亢奮點燃了神經,所有人都僅僅才休息了一小會,但是卻都感覺不到累。我的新隊長似乎對我很滿意,他疲憊的笑著對我說:“小夥子,表現的不錯!”
沒有人說話,除了隊長不時發出“停下”或“當心”這樣的命令,這些命令讓我們馬上都趴到了地上或就近躲在了路邊布滿彈孔的垃圾桶(或郵箱、廢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