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加斯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地獄。現在每一個身處城內的愛爾曼士兵都在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周圍,因為我們的敵人由原來的蘇爾蘭軍隊——變成了蘇爾蘭軍隊再加上城內的平民。
我們加入了一支大約有六十人的,裝備精良的突擊隊。帶隊的年輕的少尉明顯沒有什麼經驗,他告訴我們,原來帶隊的尉官長已經陣亡了,現在由他帶領隊繼續完成任務。他們的任務是趕往市中心,解救被包圍的連隊。
老兵告訴他們:“現在過去已經晚了,我們就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少尉不相信的問道:“什麼?他們全都陣亡了嗎?”
老兵回答道:“沒有,但應該快了。那裏至少有一千個蘇爾蘭人!”
“我不相信,我們必須要過去看看,這是任務。”少尉堅定的對老兵說道,“你在前麵給我們帶路。”
老兵坐在原地點上了一支煙,他吸了兩口後才回答少尉道:“少尉先生,我說過了,我們現在過去已經晚了!現在過去就是送死!”
這時一架飛機從我們的頭頂上低空掠過,帶來了一陣猛烈的風,少尉嚇得臥倒在了地上,但其實那是我們的飛機。老兵把煙頭往地上一彈,鄙夷的看了少尉一眼。接著老兵抱起了他的機槍,對趴在地上的少尉說道:“少尉先生,請允許我們去尋找自己的連隊。”老兵又補充道:“我們的長官是施馬格準校。”少尉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望著市中心的方向發了發呆,然後點頭說道:“好吧,你們走吧。”
其實老兵也不知道該上什麼地方去,不過我們肯定不能回去市中心了,我們隻能沿著市北區的廢墟向西走著,期望可以碰到我們的裝甲連隊。城市裏的戰鬥依舊在繼續著,不時傳來的槍聲讓我們都緊張的很。舒克爾像個走丟了小孩一樣跟在我身後,他一手拽著我的衣服,一手擦著眼淚。我真想把他推到一邊去,可我抬不起手,而且舒克爾已經完全麻木了,我又不能丟下他。
埃爾伯對著無線電呼叫了五分鍾,但沒有人回答我們,他沮喪的說道:“無線電肯定是壞掉了,不然其他的小組一定會和我們取得聯係的。”
老兵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們的連隊可能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埃爾伯立刻反駁道:“不可能!除非讓我親眼看見,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們走過了一排房子,房頂上突然站起來了兩個平民裝扮的人對我們開了幾槍,除了老兵外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抬起機槍打了兩個短點射,打死了那兩個人。這兩個人看起來都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們用的步槍是愛爾曼式裝備,可能是從某個陣亡士兵那裏撿來的。他們的襲擊讓我們又損失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塞勒,他被打穿了脖子,痛苦的嗚咽了很久才死去。
老兵再次警告我們:注意周圍!還有我們的頭上,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敵人。
我們走到了一條狹窄的馬路上,一架墜毀的飛機堵住了前進了路。我們看到飛行員的無頭屍體被吊在了飛機的尾翼上,屍體上掛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愛爾曼人,我們不會屈服的,我們會奮戰到底。
由於道路被堵住,我們隻能從一片樓房裏麵走,這些樓房被打了個對穿,樓與樓之間的牆壁已經被炸開了多個大洞。我們從一棟樓房的側麵進入了這裏,狙擊手走在最前麵幫我們開路,我走在最後麵殿後。
我們一直走到了六樓才找到一個能通往另一棟樓的洞。狙擊手最先跑了上去,他站在洞旁邊對我們喊道:“這裏!同誌們!不過好像有點高,我們需要從...”
突然從洞的另一邊衝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的手裏揮動著一把長長的砍刀向狙擊手砍了下去。包括老兵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狙擊手的頭顱就‘咕嚕嚕’的從樓上滾了下來。我們全都慌了神,這一切都太突然了,老兵端起機槍對著洞口掃射了起來,舒克爾當時就哭出了聲。狙擊手的頭顱在我的腳下滾了滾,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還帶著一副‘臨死前都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兵憤怒的衝了上去,跟著他一起的還有三個人。當他們衝到洞的旁邊時,兩個人揮舞著砍刀衝了出來,老兵用機槍格擋住了刀劈,另一個士兵也橫起步槍架住了砍刀。接著其他人開槍了,那兩個敵人被打死了。老兵一把將一具屍體推開,然後狠狠的踩了一腳,又吐了口痰在屍體上。
“這些家夥是坦米爾人。”老兵說道,接著他又對我們解釋:你們沒有見過坦米爾人吧?他們生活在蘇爾蘭最東部的領土上,所有人都靠著打獵為生。戰爭開始後他們族人被強行征入了蘇爾蘭軍隊,用弓箭、砍刀、長矛和我們作戰,這些人就是蘇爾蘭軍隊的炮灰。我們聽完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些坦米爾族人的作戰方式已經震撼到了我們,一旦被他們近身,我們的步槍可沒有他們的砍刀長矛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