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後上前,“郡主,那位夫人是在三個半時辰前小產,四個時辰前誤聞了絨絲草,絨絲草乃極寒之物,孕者聞了會造成滑胎。”
算算日子李太醫說的絲毫不差,臨裳郡主點了點頭,李太醫忽然又道,“今日那位夫人是受了些刺激,再加上脈象深處隱有些餘毒,這種毒極淺,若非仔細查看很容易被忽視,老夫曾把過一次相同的脈,一般的大夫很難察覺。”
“中了毒?”宋韞愣了下,忽然背脊莫發涼。
李太醫點頭,“看中毒時間不深,就是近半個月內,絨絲草誘發餘毒所以才小產了,宋大人放心,那毒隻是對懷了身子的人吃了有壞處,對男子並無大礙。”
“這叫什麼話?”臨裳郡主蹙眉。
“回郡主,那毒若是普通女子誤服,時間久了會造成不孕,若懷胎之人中了毒,會引起胎像不穩,就算生了孩子也會造成孩子智力衰弱。”
李太醫話落,臨裳郡主愣了下,緊緊的抿著唇不悅地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眼皮跳了跳,“這毒是如何形成的?”
李太醫猶豫了下,“病從口入。”
大夫人心裏咯噔一沉,立即看向了臨裳郡主,“這些日子清韻的衣食住行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怎麼就被人鑽了空子呢?”
臨裳郡主瞥了眼宋韞,宋韞立即道,“風荷院有不少護院守著,與臨裳無關,臨裳從未插手風荷院半點。”
“那這麼說就是你的失職了,府上大小事務都是你掌管的,臨裳既沒插手,唯一能動手的就是你了。”
宋老夫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從中挑撥離間,無論是大房倒黴還是二房倒黴,對宋老夫人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好事。
宋老夫人巴不得兩人鬥的越狠越好。
大夫人蹙眉,恨不得將宋老夫人的嘴巴縫上,“這叫什麼話,我和二弟無冤無仇,何必針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二弟,你可不要被人挑撥了,大嫂知道你想要嫡子,又怎麼會對清韻下手呢。”
宋韞蹙眉沉默不語。
“那可不一定,忠毅侯府就一個繼承人,都是嫡子誰都有可能繼承,將來分出去的可就成了旁支,老二現在是入了六部,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就缺一個嫡子了。”
宋老夫人哼了哼,似不怕事大,繼續挑撥離間。
一旁的宋婧忍不住勾唇,找來宋老夫人果然沒錯,有些話臨裳郡主和二房都不方便提,宋老夫人全都替臨裳郡主說了。
果不其然,宋婧抬眸看向大夫人的臉色,陰沉沉的難堪。
“大嫂不必急,是與不是查查就知道了。”宋韞顯然已經信了大半,這件事與大房脫不開關係了。
大夫人沒錯過了宋韞的神色,氣的心口堵住了,點點頭,“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公道自在人心。”
宋老夫人哼了哼,對大夫人也很不待見,樂的看兩房相爭的笑話。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管家領著眾人回來,“回郡主話,都搜查了各院,並未發現不妥不處,隻有大廚房的一個罐子裏發現了被燒毀的草料。”
說著管家將一隻陶瓷罐遞給了李太醫,李太醫手撚起一小撮,湊在鼻尖聞了聞。
“沒錯了,這就是餘毒青子烏。”李太醫又道,“青子烏看上去與當歸形狀相似,但味道卻不同,青子烏味道苦氣味大,當歸則不同,味道不濃,所以兩者很容易鑒別。”
臨裳郡主挑眉看了眼管家,“去查查這青子烏是何人采買的,用作什麼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