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肅太後在慈和宮等了兩個多時辰,也不見人的身影,臉色有幾分焦急不安。
“太後,眼下午時三刻剛過,陸大人在監斬一時半會未必能趕來。”陳嬤嬤見明肅太後臉色難堪,立即低聲勸著,順帶奉上了一杯茶。
明肅太後擺擺手,“哀家今兒也不知怎麼了,眼皮一直跳的厲害,再等等吧,事情總要問個清楚,否則哀家心裏不踏實。”
“太後,皇上說不準就是想利用陸家來離間太後和九王爺之間的關係呢,再說陸家得了恩寵,沒有被連累,恢複榮耀不是太後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嗎?”
明肅太後搖搖頭,“哀家和皇上鬥了快二十年了,不說多麼了解皇上,但哀家到底還是知道一些的,曦兒放棄皇位,皇上皇位穩固,皇上又怎麼會多此一舉呢,隻要皇上不對付陸家就已經算仁慈了,百姓更不會指責什麼。”
所以明肅太後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明白,明豐帝究竟為何要這麼對陸家。
是福還是禍?
直到宮門落鎖陸家也沒有人進宮,明肅太後整整坐了一天,不吃不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後,陸家派人進來傳話說是今兒被事情耽擱了,後天正好是皇上生辰,皇上準備了三日的宴席慶祝,屆時就會來探望太後。”
陳嬤嬤說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不敢再看明肅太後的臉色。
明肅太後緊抿著唇,“許是真的被人牽絆住了,罷了,扶著哀家回去休息吧。”
轉眼就到了明豐帝生辰宴,從天不亮就開始準備起來,整個禦花園擺放了不少的珍品花卉,擺成一個大大的壽字,顏色各異,十分豔麗奪目。
地上鋪上了一層紅地毯,加上天氣好,外麵擺上了數十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誘人的糕點和瓜果。
“冬日裏能看見這麼多嬌豔欲滴的花兒也就隻有皇宮了,皇宮的能工巧匠培育的出來了,換做旁人府中,要明年三四月份才能見到這麼漂亮的花兒呢。”
宣王妃伸手挑起一枝花放在鼻尖輕嗅,嘴角勾起微笑,看上去心情不錯。
身旁站著許久未出麵的瑾郡王妃,瑾郡王妃一聽說九王府倒了,此刻什麼病都沒了,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宮宴上。
瑾郡王妃彎腰蹲下身子輕輕撫摸一朵芍藥,“這顏色的確嬌嫩,就是瞧著心情也好。”
宣王妃衝著瑾郡王妃微微笑,兩個人相視一笑,均看懂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
不一會功夫豫王妃帶著家眷也趕來了,臉上帶著微笑,身上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很快就和幾位夫人打成一片,氣氛歡愉。
“還是皇上福氣最大,來京都城這些日子都是陰雪天氣,連出門都要緊裹著左三層又三層才敢出來,被風一吹臉刮的刺疼,今兒皇上生辰竟是這樣的好天氣,難得出來透透氣了。”
豫王妃是個玲瓏八方的性子,誰也不得罪,嘴巴又甜,既會溜須拍馬又不會惹人嫌煩。
豫王妃話落眾人紛紛跟著點頭附和,夏侯淑妃也站起出來,“豫王妃此話沒錯,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得天地庇佑,自然不是誰都能比較的。”
夏侯淑妃今日打扮的十分得體,頭上斜插八支小流蘇,明媚動人的小臉站在人群裏也是十分顯眼。
夏侯淑妃心情極好,這是擺明了貶低九王府呢。
“見過淑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一眾夫人對著夏侯淑妃行禮。
夏侯淑妃隔空擺手,“諸位夫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淑妃娘娘。”
夏侯淑妃瞥了眼剛走進來的琳琅郡主,嘴角挑起,讓人喚住了琳琅郡主。
“郡主怎麼急急忙忙去何處?”
琳琅郡主挑眉,“自然是去給太後請安了。”
“也是,太後氣病了好幾日的確應該去瞧瞧,隻不過咱們這些人是不便去的,免得沾染什麼病氣,衝撞了皇上的宴會可就不值了。”
夏侯淑妃故意掩嘴一笑,輕蔑地瞥了眼琳琅郡主,赤裸裸的諷刺,要將之前在琳琅郡主受得氣一一討回來。
琳琅郡主眉頭緊皺,冷笑,“淑妃娘娘的意思是皇上為了生辰宴,可以不管太後娘娘的死活了麼,原來在淑妃娘娘眼中,皇上竟是個如此不孝之人。”
“你!”夏侯淑妃噎住了,瞪了眼琳琅郡主,“本宮何時這麼說過,少在這裏信口雌黃,不懂規矩,來人呐,教教琳琅郡主規矩!”
一旁的宣王妃和瑾郡王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著茶,嘴角彎起笑意,樂得看笑話,而豫王妃則佯裝未覺,隻和自己相熟的富人你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