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比你師姐聽話多了,你師姐啊……”清元師父搖搖頭,要是換成九珠,絕對能把自己氣死。
貞兒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清元師父,一臉無辜又不解的問,“可師父不是說九珠師姐天資聰慧,比大師兄還要聰明麼。”
清元師父哼了哼,“你師姐的確是有點天賦,但太能折騰了,處處都是貴人,你若有她一半的天賦……罷了,你也不差,隻是草藥應該熟記。”
“師父……草藥太多了,在徒兒眼中長得都一樣,實在分辨不出來。”貞兒苦著臉,學了半年的草藥了,問什麼錯什麼,就沒有一個能答對的,就因為這,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了。
清元師父沒好氣瞪了眼貞兒,“出息,你師姐四歲的時候就能獨自一人上山摘草藥了,你都五歲了!”
這話,貞兒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又不敢反駁,縮了縮脖子,乖巧的站在一邊,心裏卻默默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盡快的熟知那些草藥,絕對不能給師父丟臉,要向九珠師姐學習。
門外的賀怡芊不巧將對話聽了正著,嘴角抽了抽,起初賀怡芊還以為貞兒是清元師父的孩子呢,後來才知道是撿來的,隻是要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做這麼多事,怎麼看怎麼古怪,難怪都說清元師父的脾氣,世上沒有人能夠摸的透。
明明上一刻還是晴空萬裏,下一刻又成了陰雲密布。
“奉珠公主?”清元師父站起身,一點也不介意剛才的事,被人撞見了。
“清元師父不用客氣,我是來問問,師父可有什麼需求的。”賀怡芊立即收回目光,問道。
“還真有一樣,若能將所有草藥都能弄來一些就最好不過了。”
賀怡芊微愣,看了眼貞兒,很快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好好的一間院子裏擺滿了草藥,一眼看不到頭,足足七八個架子,分成一格一格的,上麵還貼著標簽。
“去把標簽都撕掉。”清元衝著小廝說了一句,小廝立即照辦,貞兒摸了摸鼻子,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清元師父瞧著二郎腿在廊下眯著眼,一旁的矮桌子上還擺放著茶水點心瓜子,忽然衝著貞兒哼了一句,“去把當歸和黨參找出來。”
貞兒苦著臉,一臉懵,“當歸……黨參……長什麼模樣?”
“自己去嚐,半個時辰後拿過來。”
貞兒撓了撓腦袋,這麼多的藥材放在一起,她怎麼知道什麼是當歸,什麼是黨參,還是和之前一樣,看什麼都像,顫顫的捧著兩種草藥來到了清元師父的跟前。
清元師父甚至都沒睜眼,不知何時手裏多了把戒尺,打在了貞兒的小腿上,“第二排第七個櫃子是當歸,第三排第九個櫃子裏是黨參,今晚上就吃當歸黨參蘿卜湯。”
貞兒小臉立馬就耷拉著了,撅著小嘴兒,“師父……”
“要不要再加點黃連?”
貞兒的小臉又擠出笑容,狗腿兒似的衝著清元師父笑,“不用了,不用了,這個就很好了。”
清元師父嘴角翹起,哼了兩聲,又閉著眼淺眯著。
連續三日,貞兒總算是記住了當歸和黨參,吃的都快吐了,清遠師父看了眼又說,“你師姐從一生下來就吃這些藥,所以才聰明,你現在多吃點也不晚,勤能補拙。”
貞兒苦著臉,忽然有些同情九珠師姐。
第四日,清元師父才出現去見了祁延霆,隻看了眼藥渣,點點頭,“看來葉凜這麼多年的醫術還沒有荒廢,不錯,隻是藥性有些溫補,這麼泡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說著,清元師父從懷裏掏出一枚銀針,直接刺入了祁延霆的腿上,“有知覺嗎?”
祁延霆搖了搖頭,清元師父的針又落下去一寸,“現在呢?”
還是搖頭,清元師父的手又往下沉了沉,祁延霆才蹙眉,清元師父拔出銀針,“比我想象的情況稍好一些,餘毒積攢太久了,裏麵的筋脈都被堵死了。”
“清元師父,這腿還有救麼?”祁延霆問。
清元師父斜了眼祁延霆,“隻要人還剩下一口氣,都有機會,隻是我用的法子有些疼,你可得忍住了。”
“隻要能醫治好腿,我不怕。”
清元師父笑了笑,“我差點忘記了,你還上過戰場。”
祁延霆的背部和胸口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祁延霆一臉慚愧,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