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高氣爽,萬裏無雲。雲瀾宗的外宗處,一行身穿粗布長袍,且長袍之上刻寫有“雜”字的弟子正排隊領取物件。
“拿好!這是你本月應領的十枚靈石!”一位麵容猥瑣,外形酷似老鼠的中年男子對著麵前的雜役弟子不耐道。
“多謝大人!大人在此分發靈石也是辛苦了,這是小人獻給大人的一點心意。”這名弟子收好靈石後並未急忙離開,反而從十枚靈石中劃出三塊放於桌上。
“你……你這小子!真是氣煞我也,我像那種貪財之人麼?罷了罷了!我也不願責怪你,這好意我已心領,你還是收回去吧。”那賊眉鼠眼之人表情做作,口中雖說著憤怒之語,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靈石,就差用眼睛將其收入囊中。
雜役弟子見狀,眼珠一轉,又忙低聲道:“小人來臨此地時日不久,要這麼多靈石也用不完,不如大人先替小人保管一部分?”
中年男子聞言,眼神一亮,隨即不動聲色的連忙把桌上的三枚靈石放入口袋,“嗯,既然你這樣要求,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你保管吧!”
“呼!”雜役弟子聞言,長籲了一口氣,這才麵含笑容的放心離去。
“哼!這李扒皮真是個肮髒人物!宗門怎麼就派了這麼個渣滓來分派靈石!”隊伍內,一名雜役弟子暗罵道。
“唉!又有什麼辦法,如果不給他三顆靈石,下月恐怕連五顆靈石都拿不到。”另一名雜役弟子搖頭歎息。
“不過,那癡呆小子可真是好命,十顆靈石全部都可以拿走。”雜役弟子略顯羨慕地望了望前方的一個少年。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那癡傻小子要靈石又能怎樣?他整日呆呆傻傻,完全就是行屍走肉罷了,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入宗門的。”另一名雜役弟子麵帶譏諷的瞄了那少年一眼。
“下一個!快過來領靈石!”驀然間,李姓男子瞪著三角眼,催促道。
“我的靈石……嘿嘿,給我……”這時,那兩名雜役弟子提及到的少年傻笑著走上前去。
“你……又是你這傻子!”李姓男子一見到他就一陣火起!
“這人看似癡呆卻又極愛靈石,我李貴分了三年的靈石,還是第一次失手!”李貴咬著牙暗恨道。
原來,同樣是在此地,上月分靈石時,李貴看這少年愚笨,本來想收他九顆靈石,可是這少年卻好像瘋了一樣,對著李貴又是撕又是扯。為了不把事情鬧大,無奈之下,李貴不得不把十顆靈石全部給他。
“哼!你不要得意,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所有靈石都收走!”李貴暗惱道。
“給你靈石!嗬嗬,你可要拿穩,哪一天丟了可不怪我。”李貴怪笑的看著少年把靈石全部拿走,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
但這少年卻無動於衷,傻笑間一蹦一跳的遠去。周圍的其他雜役弟子望著少年的背影都麵帶異色,或嘲諷或不屑,但誰也沒有發現——少年的胸口處點點綠芒一閃而過……
很快,夜已深沉,一處破舊的草屋中,一個瘦弱的少年蜷縮在牆角。這少年麵色蒼白,眼神呆滯,嘴角流著口水也不自知。然而,令人吃驚的是,少年的胸口此刻正爆發出耀眼的綠芒,在黑夜中異常顯眼。這少年不是他人,正是柳銘!
“唔!”隨著胸口綠芒更甚,柳銘猛然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呼,繼而摔倒在地上四處翻滾。“呃……啊!”柳銘雙手捂住胸口痛得不能自已,嘴唇在慌亂中也已咬破,刹那間鮮血直流。
“吼嗚!”柳銘口中又發出如野獸般的痛嚎,雙眼通紅的全身抽搐著。好在這一過程並未持續很久,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綠光逐漸黯淡,柳銘眼神之中的痛苦之色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