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驚,藍禮趕緊鬆開攥著她的衣角,嘿嘿尷尬地笑笑,心有餘悸,行風姑娘不是“瞎子”啊,眼睛還這麼攝人這麼犀利,再直對她的怒氣,自己怕是會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吧。
“找我做什麼?”沈行風拂了拂衣,涼涼問道。
藍禮恭謹地回答:“這是我家公子的吩咐,說有重要的話要跟您說,一天找不到您,藍庭他們三個就一天別想好過,每晚都被卸掉胳膊扔在院中喂蚊子,天天早上小米粥晌午小米粥晚上沒有,再找不到您,他們就打算自盡升天了。”
如此恐怖!
沈行風眼皮子一跳,她可是深知夜間蚊蟲的厲害,這裏畢竟是一片林子,蚊蟲相當的凶猛,被叮一口比被黃蜂蟄還痛苦,不吸的滿足了絕不鬆口,胳膊被卸掉簡直是斷了他們揮打蚊子的後路!
還吃不飽飯,哪有足夠鮮血喂蚊子?以為人人都跟藍鴻逸一樣血液容量驚人嗎?
看看藍禮還算完整,想必藍庭他們三個是因為那日敲暈藍鴻逸而在接受懲處,隻是這處分比較無恥猥瑣,純屬讓人活受罪。
“跟你家公子說,他那些重要的話對我來說無所謂,無需掛懷,日後有緣相見再說不遲。”沈行風實在不想被無端的瑣事所累,一個人自在隨意慣了。
“您不跟屬下回去不打緊,藍庭他們死了也不打緊,可您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屬下之所以從上興縣急匆匆回來,就是因為被人塞了一封恫嚇書信,內容是要藍家別院把您交出去,否則便要親自來拿人,您看。”藍禮不敢強迫她跟自己走,誠懇地遞上一紙******箋。
沈行風接過,抖開一看,頓時傻眼。
限期十日交出九影,過期登門親自捉拿。
“什麼情況?”沈行風一看納悶了,這筆墨分明,字字清晰,沒有落款,來曆不明,她一不偷二不搶,回歸現實前前後後也不過十天左右,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藍禮聳肩不知,卻好心安撫:“具體情況屬下也不甚清楚,不過您放心,隻要在震木林藍家別院內,沒兩把刷子何人敢往裏闖,正麵衝撞藍家的罪名一般人擔得起嗎。”
他這是變著法的要沈行風跟他回去。
人家敢做,豈有擔不起之理?
沈行風瞅他一眼,滿頭霧水想了想:“算了,不去管它,我跟你回去盥洗一下,然後再做打算。”
“好嘞!”歡叫一聲,藍禮上前帶路,邊走還邊不時回頭衝著沈行風一臉燦爛的笑。
沈行風眸中泛起幾縷笑意,明知這小子就是這意思,倒也無法真正討厭他,這便是活力吧,正是她身上埋葬許久的東西,在那種純黑的環境下,精神沒有崩潰已是萬幸,全賴她有一世記憶可供回想,否則她可能會永墮黑暗興不起離開的念頭,就算身體不死,精神也已經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