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也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在本宮的心中,她不配。”
楚璃蕭一掌重重的揮在了麵前的石桌上,硬生生的將那石桌擊得粉碎,目光流轉出血色的光芒,他看著那已經被氣得要升天的楚太後,心中的怨恨瘋狂的滋長。要不是雲淺淺扯了扯他的衣袖,恐怕他就是雷霆之怒了。
他知道自己真正發怒之後的後果,那便是不計一切代價,拋棄一些倫理綱常,喪失一切理智,會將那阻止他的楚太後撕成一片一片!
“造孽造孽啊!咳咳咳!”
楚太後被楚璃蕭眼中的恨驚住了,她心下一驚,似乎有一種被楚璃蕭看穿了的感覺。巍顫顫的動了動已經快要僵硬的身子,哀嚎了幾聲。
不可能的,那件事他怎麼可能知道?絕不可能的!
“母後,簫兒的事便讓他自己做主,這也是朕應下過他的,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
楚逸見到兒子是真正的怒發衝冠了,趕緊對著雲淺淺使了個眼色。他心中很清楚,兒子要是怒起來,會造成怎樣不可能收拾的後果。
到時候別說是他怨恨的母後了,恐怕就連他這個親爹,兒子也不一定會認!
“你!你真是糊塗!唉!”
楚太後一聽兒子的話,更加的惱怒了,恨不得直接抽他幾個眼光。自古以來,皇帝都是後宮佳麗三千。後宮的存在,除非是替皇室繁衍後代,很重要第一個理由也是為了平很朝堂上的局麵。兒子這麼一句他應了,可知會讓他們朝臣們生出多大的怨恨?
正在此時,場上的局勢極其微妙之時,一道清麗中帶著幾分堅持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響起!
“皇上,臣女有話要說。”
夏荷凝著臉走上前來,很慎重的跪下,對著楚逸和楚太後行了跪拜禮。她的神色詭異,瞳眸之中閃過幾分的決絕,看得楚逸一怔。
“鳳女不必如此多禮,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雖是疑惑,但也能猜出這夏荷的那一份心思。其實這夏荷倒也不錯,又是這一世的鳳女。可偏偏,兒子就是看不上。
“皇上,這是十年前您賞賜給家父的一道空白聖旨,當時您說可以用這道聖旨換取一個條件。如今,荷兒將聖旨原物奉還換取太子側妃之位,請皇上恩準。”
夏荷從懷中掏出一道明黃色的聖旨,那聖旨已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看上去有些老舊。小苗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橫了夏荷一眼,這才送到了楚逸的手中。
楚逸眼中閃過訝異,將那聖旨打開看了好一會,確定是真的。目光沉沉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女子,一時之間頭痛欲裂。
當年之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他的手不斷的攥緊不斷的攥緊,直到將那道聖旨捏出了一個洞,這才開了口。
“簫兒,這!”
他的話是對著楚璃蕭說的,可目光看的卻是雲淺淺。或許他的心中也明白,除非是雲淺淺應下了,要不然自己的寶貝兒子是絕不可能輕易讓步的。
“父皇無需為難,她不是要換太子側妃之位嗎?本宮自請父皇廢除太子之位,這樣便可兩全其美。”
楚璃蕭拉著雲淺淺站了起來,渾身被一股黑沉的氣壓壓著,那張冠玉般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看著自己的父皇,沒有半刻的猶豫。
這個賤人要太子側妃之位,那便要吧。他不做太子了,她就是要太子妃之位也不幹他的事!
這話一出來,眾人震驚,就連雲淺淺也微微的斂目,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讓她不由得緊緊的握住了楚璃蕭的手。
“簫兒,不準胡說!”
楚逸的臉色瞬間蒼白,哆嗦著嘴唇,看著下方那絕代風華的兒子,心狠狠的顫抖了起來。兒子的才華無人能及,如今又有話無語輔佐。他若是不做楚國的太子,那天理何在。
可,君無戲言,那道空白聖旨也是他賜的。若是自己反悔,那天下之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這太子本宮早就不想幹了,誰愛幹誰幹去。想威脅本宮,門都沒有。”
楚璃蕭的墨發無風自揚,出口的話帶著天地崩裂的孤絕。他說過給她唯一,那便是唯一。一隻麻雀也妄想飛進他的太子府,那簡直癡人說夢。
這世上,除了淺淺,沒有任何人有威脅他的本事!
“簫兒!你說這話!是想逼死父皇嗎!”
楚逸知道兒子的話句句出自真心,絕無半分的虛假。太子之位,或許人人都垂涎著,可他這寶貝兒子壓根就從未看在眼裏。可這楚國的江山,自己隻放心交給他,也隻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守護。
“父皇,簫兒不是這個意思!”
楚璃蕭周身的暴戾散去了大半,看著那處處維護著自己的父皇因自己的話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